郭弘輕輕捏了焦鳳鳴手一下,小聲問道:“你和雲師姐有什麼過節可否化解?”
焦鳳鳴輕聲回應:“此事說來話長,回頭有空告訴你,反正沒那麼簡單,我這邊無所謂,只怕你那位雲師姐不會同意。”
路上趙荷一邊走一邊說道:“有些人就是不自覺,明明被人嫌棄,還賴著不走!”
焦鳳鳴恢復了過去清冷的神色,根本不理她,氣得小姑娘沒辦法,一路走一路踢,路邊的花花草草都遭殃了。
“鍾離師叔怎麼在這裡?”郭弘覺得有點尷尬,轉頭問呂煜。
“師父以前收了個弟子隱居在此,他是新羅人,名叫金可記,前年中了賓貢進士,卻不肯當官,也是個向道之人。師父八年前路過此處,看他資質不錯,就收為弟子。”
他們翻過兩座山來到一處山谷,這裡離子午峪的山道不遠。
金可記的居所是幾間木屋,外面有個大院子,樸質淡雅,周圍種滿了各種瓜果。
如果不是呂煜指點,郭弘他們根本無法把田間勞作的農夫與修仙的隱士聯絡在一起。
這位新羅人方面大耳,顴骨很高,臉頰很紅,眼睛細成兩條縫,留著八字鬍,頭戴一個斗笠,穿著短葛衣,其貌不揚。(典型朝鮮人的樣子,不是後世電視劇裡的長腿歐巴)
他見到呂煜也十分意外,急忙迎上來說道:“大師兄,我跟師父本來想去救你,後來進不去密道師父就帶著我回來了。我就知道師兄吉人天相不會有事!”
他請眾人到屋前石桌旁坐下。
“二師弟,師父呢?”呂煜問道。
“師兄別急,先喝酒,這是今年新釀的果酒,您嚐嚐。”金可記令小童送上一罈酒,開了封,給眾人一一滿上。
飲完果酒,金可記還是笑眯眯地不急著說鍾離權的下落,開始替眾人泡茶。
他來大唐多年,曾在國子監讀書,一手茶道深得其中三昧。
幾個人圍坐在院中,品茶聊天,倒也悠然自得。
“師父昨日回來突然心血來潮起了一卦,然後說本門尋找的寶物將在山西出世,就連夜下山去了。”
眾人繼續聊天喝茶,金可記極為好客,有點自來熟,跟郭弘等人迅速熱絡起來,這時講起自己拜師的經歷:
“金某來大唐已經十年,先拜在樓觀道門下,當時起了這所山居,在谷中栽種瓜果,自己釀造果酒。
“有一日來了一個邋遢道人討酒喝,金某平日好客,就讓他喝了個夠……”
呂志真也打趣道:“這道人後來一定賴著不走,我就說嘛,原來鍾離師叔收金師兄也是為了喝酒!”
金可記繼續說道:“過了一段時間,這道人說自己複姓鍾離,便是恩師了,因宗門來信要回南方一趟,還說在金某這裡盤桓一個多月,不能白喝這麼多酒,於是傳下修煉的法門。等師父從南方回來,說師祖已經同意,將金某正式收歸門下,又仔細傳授一番,才飄然而去。金某資質魯鈍,修行多年還未得仙道門徑,幸好老師答應等我內功小成之後會來相渡。”
“什麼是相渡?”曹守真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