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長孫皇后面帶擔憂，但素口微張，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觀音婢，扶我坐下吧。”李世民喘口氣，表情極其複雜。
今夜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先是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睡覺，結果出現瞭如此恐怖的惡鬼。
再是在大恐懼之下拼死掙扎的時候，又看見了真仙從天而降。
而在以為自己被救了之後，仙人一句“罪難輕赦”讓他再次跌入莫大的絕望之中。
可最後，卻還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又讓他有了一絲喘息。
大喜大悲，跌宕起伏。
神經一直繃緊。
到了現在總算結束了，但也已經是雙腿發軟，心中情緒難以表達。
長孫皇后扶著李世民到床邊坐下，觸及背部，發現已經汗流浹背。
其實她自己也差不多。
在看見那鬼怪的時候，她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腿才讓自己沒有驚叫。
“二郎......”長孫皇后最終還是組織了一下語言，出聲說道，“這鬼神之事，實在是太過兇險，我等能夠活過今夜，已經是萬幸了。”
“是啊。”李世民笑容苦澀，但微微眯起眼睛，“不過，禍福相依，禍是大禍，福，也是大福。”
長孫皇后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家的夫君。
“我此時在想，相比於仙人，人間皇位，榮華富貴，又算得了什麼。”李世民的目光之中，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渴望，“乘雲駕霧，長生不死，逍遙世間......這就是仙人！”
“二郎是想......登仙途？”
長孫皇后的最後幾個字，完全就是輕不可聞，甚至忍不住縮了縮。
彷彿在擔心會觸犯天上的仙人。
“我自知希望渺茫，但是，這天尊執掌禍福，亦是善惡賞罰，我若是能夠在這人間浩劫之中，獲得功勞，未必沒有機會。”李世民緊抓著長孫皇后的手掌，目光之中竟有神采奕奕，“觀音婢，如果你我二人，能夠做一對真正的神仙夫婦，長生久視，豈不比做皇帝，皇后痛快。”
明明此時還是戴罪之身。
卻已經想著立下功勞之後的事。
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