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嶽在冰原城待了一天後,就重新啟程,朝著北極的方向走去。剛走出冰原城不到十公里,衛星訊號就斷了,腕錶收不到任何資訊。
隨後數天,他每天就回家待半個小時,跟老婆孩子道個平安,就立刻回去繼續趕路。
而海獅城的賽場上,玄秘職業聯賽也照常進行,絲毫沒有因為死太多人就停辦。按全球玄秘職業聯賽委員會的說法,在全人類的努力下,五年前一死就是十幾億人的事故,已經被壓制到了現如今的一億出頭,降幅高達90%以上,說明各國政府在全面建設安全社群的工作上,是有成效的。人類也終將打敗怪物,取得人與幻靈界生物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所以大家完全沒理由因噎廢食,懼怕區區一場娛樂競技比賽所帶來的小小的負面影響。
總之就是這麼一番忽悠之下,玄秘聯賽的熱度不降反升,東華國烏賊親自登場之後,平均每場比賽的收視率,甚至達到了逆天的96%還多,各國轉播商直接坐地起價,把廣告費提高了三倍,各個賺得滿嘴流油、盆滿缽滿。而那些花錢打廣告的企業,也全都是甘之如飴。尤其是中南次大陸聯盟,因為一口氣又死掉將近六千萬的底層貧民,政府對底層的補貼壓力驟然下降。這筆多出來的預算,就成了企業發展補貼,誰家廣告打得越兇狠,知名度越高,拿到手的補貼就越多。於是企業在掏了一大筆錢打廣告後,不僅提升了自己家產品的影響力,還反過來撈了一把。產品不見得有賣出去多少,但政府給的鈔票,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樣的事情,不斷地發生在中南次大陸聯盟各個官員的身邊,他們的老婆,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孩子,他們的表親,他們的朋友,他們小時候的同學,他們同學的朋友,甚至他們同學的朋友的表親的二奶的小情人……
轉著圈圈的利益集團,趴在死人身上吸血,吸得腦滿腸肥。
黑鍋就扔給大魔王去背。
死了一億多人,老闆們賺了錢,政府減輕了壓力,底層們都覺得自己搬進超級大樓的時間提前了,還有全球頂尖專業背書,說這個想法是完全正確的,大家的生活簡直不要太美滋滋。
在這種明明出了大亂子大家卻都很高興的詭異氣氛下,第七屆全球真人實戰玄秘職業聯賽,一路順利推進。聖約翰彼得堡隊全程碾壓,輕輕鬆鬆進入八強。海獅隊同樣像坦克從騎兵臉上碾過, 完全沒有懸念。只有東華國,略微顯出一點“人性”,在隊員實力沒那麼變態的情況下,不算艱難但也絕對沒那麼輕鬆地進入八強。其中十三歲的李承業,不算意外地吸引到了全世界的眼球。
如果說聖約翰彼得堡隊的少年天才們,向全世界展現出一股“魔氣”,那麼李承業的出現,就像是在一潭烏黑的池水中,注入了涓涓清流。
不見得能把池水變請,但給人的感覺,總歸沒那麼心頭髮堵了。
十一月底,在耿江嶽越來越靠近北極點,同時指南針也徹底失靈,終日陷入迷路狀態的之時,本屆真人玄秘職業聯賽堪稱最重頭的一場比賽之一,終於打響。
八進四第一場,聖約翰彼得堡隊,對戰王者歸來的東華國國家隊。
比賽前五分鐘,耿江嶽特地返回海獅城。
因為烏賊託了人告訴他,要在比賽過程中,給他一個驚喜。然而耿江嶽並不信,因為烏賊這貨表面上看似厚道,實則內心卻是個小陰逼。
以耿江嶽對他的瞭解,這份所謂驚喜,搞不好更有可能,會是一個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