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然穿著藍白校服,上面印著一中的標誌,裡面學著奚晗煙那樣,套了件淺薄的毛衣。
他捏著衣領,手指眷戀地摩挲著,好似能透過校服,觸碰到另一個人的體溫。
S市已經下了半個月的雨,路邊的青草被沉甸的水珠壓彎了腰。
青石板路是那麼的長,少年長身玉立,執著一把黑傘,慢慢踏上那長長的路。
腳步帶著微風,將路兩旁的草葉拂動,濺落的水珠親暱地蹭在他的褲腳上,留下點點深色的印記。
黑色的墓碑上,印著一張照片,少女眉眼彎彎,將一身清素的校服,穿得格外好看。
這是她轉學時去辦學生證照的,陸卿然當時就站在旁邊。
墓碑後,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白玫瑰園,潔白的花朵叢叢簇簇,晶瑩的雨露在風中,從花間滾落。
陸卿然蹲下身,將手裡的花束輕輕放下,轉頭看著照片上的少女。
“小騙子,下午好。”
他清冷的眉眼溫和下來,嘴角勾著一抹笑。
“在那邊還好嗎?是不是又欺負別人了?”
這一年裡,陸卿然已經知道奚晗煙瞞著他做過的事。
包括那些錄音和截圖,這些都是陸卿然去清理遺物時,在她電腦裡發現的。
也是那時候陸卿然才發現,原來他一直以為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女孩,其實很厲害,遠遠比他厲害得多。
光是將十五個逃犯打進ICU,就不是他能做到的。
“這片玫瑰園你喜不喜歡?”他伸出手,撫在照片裡少女的臉上,“種的都是你最喜歡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