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松溪身邊的小團隊,還剩下以周卓為首的原柯尼卡將軍親衛隊員三人,以大牙為首的飛艇保衛組成員六人,以及秋琳和飛艇駕駛組五人。
大牙走進來,晃晃痠痛的手臂,對正在忙碌的羅松溪說:
“話說要報仇,我們不是應該到戰場上去找帝國人拼命麼?為什麼這些天來,任外面打得熱火朝天,我們卻窩在這裡……枯燥地刻一堆法陣?”
自從羅松溪透過聯安委的渠道,找到這個綠皮地精的秘密據點後,羅松溪問綠皮地精們要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材料,然後就安排他們,每天不斷地刻炎爆法陣。
雖然大牙周卓他們並不擅長鍊金,但畢竟聽桑瑞秋教授上過半年的鍊金課,基礎的炎爆法陣,還是能夠完成的。
羅松溪則一個人默不作聲地搗鼓著一對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材料,然後將分成無數小份,再將每一份材料,和兩個炎爆法陣一組,一起封裝到到一個個竹筒裡。
“現在枯燥一點,是為了明天行動的時候,少拼掉一點我們人的命,多拼掉一點帝國人的命。”
羅松溪一邊回答,一邊把手裡剛剛封裝好的一個竹筒,輕手輕腳地放到腳下的一個箱子裡。
“分量差不多夠了,今天晚上大家可以不用刻了,休息一天,準備明天的行動。”他說。
“不是我懷疑你,可這玩意兒你確定有用?”大牙道,“畢竟在戰場上,高階魔法師是絕對的主宰。刻再多炎爆法陣,能夠傷得了卡頓?”
“戰場上高階魔法師是絕對的主宰?”羅松溪想起在塔爾塔鎮保衛戰時77就說過的話,嘴角翹了翹,“從明天開始,就未必嘍。”
周卓也走了進來。
羅松溪看到他雙眼通紅,問他,“怎麼了?”
“我父親殉國了。”周卓把新一批刻好的炎爆法陣倒在羅松溪面前的桌子,輕輕說道。
“訊息可靠?”羅松溪問他。
“可靠,帝國印發的最新一期的傳單上的,照片都有。”周卓的聲音仍然是輕輕的。
羅松溪接過周卓手裡一張帝國的《勝利日報》,照片上的背景應該北灣州的灣區,周虎將軍躺在地上,腿斷了一條,軍服上一片血汙,唯有肩上的四顆將星依然熠熠閃光。
羅松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周卓。周卓依然輕輕地如低語般地說道:
“父親離開聖約翰堡去北灣州的時候和我透過一次信,他讓我放心,他說他去北灣州不是和帝國人硬拼,是去把北部軍區的兒郎帶回聖約翰堡佈防。”
“他說北灣州肯定是守不住的,只有彙集優勢兵力,在聖約翰堡與帝國人會戰,我們才有可能翻盤。他說只有他能把北部軍區的主力安全帶回聖約翰堡,羅梅羅將軍他們都不行,顧長風和奧拉澤爾·銀月更不行。”
“現在我想北部軍區的主力應該已經在安全撤退的路上了,可他卻永遠留在了北灣州。”
“我終於知道那天柯尼卡將軍為什麼要對我說兩句抱歉了。”
“其實他不需要抱歉,父親終於洗清了這兩年的汙名。”
“羅松溪,”他突然提高聲量道,“明天我去負責誘敵。”
“不行,”羅松溪斷然拒絕道,“如果你想你父親走得安心,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去挖坑。如果你想多殺幾個帝國人給你父親報仇,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去埋雷。”
……
……
第七天。
聯邦,祖安大區和東月州的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