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斐的頭髮潮潮的，她也確實想洗一洗了。
坐在椅子上看著灶房煙囪裡冒出來的縷縷青煙，林小斐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痛得她齜牙咧嘴。
這傷只怕沒個十天半月的好不了了，林小斐長嘆口氣，她得好長一段時間去不了跑馬鎮，真是焦急！
正想著，那邊沈晉年把水在鍋裡燒著，自己倒跑裡屋去了，林小斐只聽一陣乒哩嗙啷的聲音，然後沈晉年從裡屋裡拿出來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
沈晉年把木桶抱到了芭蕉林後的水池旁邊，滅了鍋裡的火，把熱水整個的倒進了桶裡，如此又燒了三鍋，倒了三趟，然後拿盆打了些水池裡的冷水進去一衝，輕輕伸手背去木桶裡的水面上探了探，溫度剛好。
“你試試看。”沈晉年走進堂屋來，伸手將林小斐重新抱起走到木桶邊去。
林小斐拿手往水裡一伸，不燙不涼暖暖的正好：“嗯，可以。”
她點點頭，從沈晉年的懷裡下去，哪曉得這好陣子沒動腿，一下地剛一用力，雙腿便疼得她站也站不住。
“呲！”林小斐倒吸一口涼氣，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沈晉年聽見聲兒，趕緊伸手接住了她，把林小斐扶著，沈晉年皺起了眉。
這站都站不住，怎麼進到盆裡泡澡去？
林小斐也意識到了問題，她再現代，也沒當著男人的面兒脫光過啊！
“呃，那個，不然你幫我搬一根小凳兒過來？”林小斐想著，不如坐在凳子上先把衣服脫了，再爬進浴桶裡去。
“好。”沈晉年又紅了脖子，他從前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會變一丁點的臉色，怎麼在這林小斐面前動不動便臉紅髮燙……
沈晉年生怕被林小斐看見自己臉紅的模樣，趕緊放手讓林小斐先坐在地下的石板上，然後轉身搬凳子去。
把凳子拿來放在浴桶旁邊，又扶了林小斐坐下，沈晉年這才放心離開。
灶房裡還有許多的米糠，全是沈晉年拿竹雞換來的，他拿了簸箕來裝了一大竹勺的米糠去到圈舍邊喂嘎嘎亂叫的小鴨子。
剛往裡邊撒了兩把，便聽得林小斐的嗓音從芭蕉林後邊傳來過來。
“沈獵戶，你，你來幫幫我……”林小斐因為羞赧聲音細小。
好在沈晉年耳朵好。
“怎麼了？”沈晉年放下簸箕便趕緊往芭蕉林後走，剛走到芭蕉林旁，猛地頓住了腳，“那個，你，你衣衫脫了嗎？”
“哎呀，你就假裝我還穿著吧！”林小斐臉紅得像是天邊連綿的火燒雲，“我這腳使不上力氣，進不去浴桶。”
“這……”沈晉年深吸口氣，心忽地便亂跳了起來，“那……”
“什麼這那！”林小斐自己也難為情，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硬著頭皮開口，“反正你也看不見，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不就行了？”
“好。”沈晉年往前兩步，腦子裡一個勁的告訴自己，她現在穿著衣服，好好的坐在石板上的，可鼻息間潮溼的熱氣，耳邊清淺的呼吸，都讓他清晰的感受到林小斐此時此刻的狀態……
走到石板旁邊，一抬手，一下便撫住了林小斐溫熱滑嫩的背……
“等一下！”林小斐急了，“你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