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錢家到底是不是貢茶案的幕後黑手,慕家人已經給你這麼多訊息,我想,你只要肯查,定會有結果的。”
“是是是,我這叫人去南蒼縣捉人。”史明在籤筒裡拔了根籤扔下去,“速去南蒼縣拿人!”
他說完,諂媚地看了一眼江域,而後者對他的討好,視而不見。
一班衙役立時領命而去。
“今兒,就先到這裡?”史明厚著臉皮,鍥而不捨地問。
“這案子幾時再審,我得跟閣老交代。”江域沉著臉問。
“天氣炎熱,這一來一回,起碼得二十天。”史明苦著臉道。
“二十天?”江域眼皮微抬,尾音拔高。
“怎麼也得十五天吧。”史明討價還價,聲音卻低了下去。
“最多十二天!否則……”江域沒說完,已經拂袖而去。
“啊?是是是!”史明看著他的背影,連連點頭。
熊永年一直在外頭聽審案,當得知那日出手相助的是他們,立時趕上來致謝。
江域面含微笑,拱手還禮:“不必客氣,還是快些將慕公子送醫吧。”
此時大堂上,史明盯著丁武白夜看了會兒,十分喪氣地揮揮手,命人將他倆收押,而他則回後堂去了。
熊永年帶著四個人進來,將慕錦成抬了出去,馬車上早鋪了鬆軟的墊子,顧青竹小心翼翼扶他趴著。
為了減少顛簸,馬車走得很慢,顧青竹看他背上的鮮紅,已經洇溼了整個後背,萬分心疼,卻又不敢動,只緊緊抓著他的手。
慕錦成感覺到她手心的汗,遂安慰道:“你別擔心,熊叔不是早打通關係了麼,只是皮肉傷,最多三五天就結痂了。”
顧青竹嗓子裡只覺被茅草哽住了,說不出來,只點了點頭。
譚立德早準備了熱水和傷藥,待慕錦成抬進來,就開始清洗上藥。
“還算萬幸,皮肉雖傷得厲害,筋骨倒是沒事。”隔了半晌,譚立德出來,對焦急等待的眾人說。
熊永年鬆了一口氣,問:“這會兒能吃點什麼?我讓廚房做。”
譚立德擰眉道:“吃食倒是好辦,只是今兒夜裡恐怕要起高熱,半刻不能離人。”
顧青竹趕忙說:“我懂些醫的,夜裡就由我來照顧吧。”
“也好,但如果高熱不下,你一定要來找我!”譚立德點點頭,還不忘叮囑一句。
眾人都出去了,顧青竹打了溫水,給他擦汗,剛才為了治傷,身上的外衫被直接剪掉了,下面只著一條褻褲,精壯的上身赤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