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駕到,”伴隨著宦官唱諾,拉扯著長長的嗓音,
唐王龍行虎步的走入到了大殿,他直接坐在了象徵著最高權力的龍椅之上,雙眸凌厲的掃視著殿中之人。
儘管內心當中,早就有所猜測,可偌大的殿宇,空空蕩蕩,就只有這幾人,還是讓唐王倍感失望,一隻手緊緊的攥住龍椅,手心當中流淌出滴滴的汗水。
“百官之中都有誰到了?”唐王的嘴唇張開,沉聲的話語率先的從嘴中說出。
他沒有問?誰沒有到。
因為數目太多了,不是無法統計,而是他不打算耽擱那個時間。
“從一品驃騎大將軍,正三品六部尚書、中都督,正四品中書侍郎九人,”身穿深緋色朝服的中書侍郎,大步邁出對著唐王躬身,然後朗聲的開口講道。
遍數其他人,如今前來殿中的人,就只有他的品級最小,這樣的事情自然要他來幹。
唐王點了點頭,六部合在一起,基本上概括了唐國各個部門,他們存在,長安不會亂。
畢竟要是六人維持唐國不可能,但光是一座長安,問題雖然有,卻不大。
“唐國自太祖改平為唐大興之後,幾百年來歷代君王皆是開疆擴土,自先王登基,唐國雄霸東土,遂有東土大唐之美稱,”
“盛極必衰,此乃天道演變至理,自三十年前逆宋興兵之後,唐國國運漸衰,時至今日到了寡人手中,唐國上下,只有孤城一座,”
“今日已到生死存亡之時,”唐王說道這裡,語氣停頓了一下,看著左右空曠的大殿。
換成年前,當他說道這裡,必定有臣子獻媚跳出,高喊王上必能中興大唐,開始大表忠心,說一些讓唐王高興的話,可此時此刻,大殿之中的幾人,一個個面目平靜,臉上有著決意,死志以生。
連死都不懼怕,何嘗的還會去說一些虛假之詞。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諸公沒有舍寡人而去,皆是大唐之忠臣,請受寡人一拜,”唐王剛剛站起身來,中書侍郎直接的高聲喊道;“王上不可,”
“王上之尊,貴可比日月,豈能對臣下下拜,臣下如何受的起,”說完直接的俯首叩拜,
有人開口,自然全部景從,一個個開口勸解起來。
“今日一戰,事關生死,城破,國滅,諸公也逃脫不掉追究牽連子孫,”
“受寡人一拜,如何承受不起,”唐王直接對著眾人就是一拜。
“諸公不用多言,如今局勢危及,長話短說,還請國師分說,”唐王根本不給眾人開口機會,直接的揮了一下袖袍說道。
“國師,”中書侍郎嘴中唸叨了一句,雙眸中閃現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其他人各有反應,一個個臉上都有著異樣,不過雙眸之中的死灰,卻是沒有任何的減退。
要是三十年前,剛剛剿滅逆宋之時,國師出現還能夠覆滅逆宋,可如今逆宋其勢已成,麾下將士何止百萬,就連修士也是數不勝數,本來屬於大唐的道門,紛紛都已經投靠逆宋,憑藉國師一人,如何能夠力挽狂瀾,拯救社稷於傾倒,不過又是一位送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