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之中,生機逐漸地消散。蘊涵在其中的,是一抹憤怨與不甘,崔平怎麼也想不到,明明勝利在望,為何會在剎那間發生戲劇性的變化?
左手放開,身子微微側動,饒開直立在身前的大槍,聶鷹緩慢地湊進崔平,用低得只有二人才聽見的聲音冷漠道:“如果不是為了找機會殺你,你以為,我會和你糾纏這麼久,甚至讓你連續傷我二次,進而陷入到生死危機關頭?”
確實,境界上,聶鷹雖然比不過崔平,但是真正實力一途,又怎麼會是境界所可以看出的?不然的話,在面對李耀先的時候,聶鷹已經喪命。
擁有著一把自己培養出來的靈器,其中夾雜著微弱的本源火焰,超強武技無玄劍,快捷的速度,以及從黑暗森林裡帶出來血腥氣息與多次生死關頭所獲得的經驗,加上本身境界已達黃級八葉,憑著這些,聶鷹足可與綠級中階之下境界強者一展生死。
緩緩從崔平身軀內抽回炎煞劍,對方的身軀重重地砸到在地,那無神的眼瞳始終未曾閉上。聶鷹淡漠一笑,輕擺長劍,紅色血液在炎煞劍上順著紋路流轉,硬生生地給人一種震撼。
‘啪啪’隨著崔平屍體倒地,巨大的廣場上,響徹起雷鳴般地掌聲與呼喊聲。眾多人群中的妙齡少女已經是忍不住地眼冒星星,大聲地呼喊:“好帥地人兒!”
比試的十人中,聶鷹是最為年輕的人,雖然長的並不是太俊朗,但那一臉的堅毅,加上此時為皇朝贏的一個開門紅,前途無量,這已夠讓那些待字閨中思春的姑娘瘋狂了。
“聶鷹,你沒事吧?”李輕初飛快地來到場地中間,抬起聶鷹左手,細心地為其包紮著。
“我沒事,不用這麼麻煩。”聶鷹收回自己的手,臉上表情沒有淡漠,可也談不上有多感激。掌心微微翻動,一縷奧氣能量迅速湧出,將傷口包圍在其中。
李輕初略有些失望地搖搖頭,旋即喝道:“第一場,傲天皇朝聶鷹勝!”清脆地聲音夾雜著一絲奧氣,淡淡地迴響在廣場上空。而隨著這樣一道聲音傳至凌天皇朝使者所在看臺上,數十人的臉色再次變色。
崔平的死已經令他們憤恨不已,但卻是隻能將憤怒壓在心中,因為這是崔平自找的,若非他心中也存在著殺聶鷹之心,又怎麼會被對方引入局中殺死呢?他們那裡知道,就算他們不帶著殺意,希望是點到即止,聶鷹也會想出辦法殺他們。
“聶鷹,你可以回高臺上休息了,第二場就。。。”
話音同樣被阻止,聶鷹面對凌天強者所在高臺,冷聲喝道:“所謂的凌天皇朝強者,第二場誰來?”
“什麼,他居然還想再戰一場?”一時間,不一樣的議論聲頓時在廣場中迴響起來,不過,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認為聶鷹是在虛張聲勢,為本朝造勢。單看左手的傷勢,就是知道,殺了崔平,他也受傷不輕。
“聶鷹,你想幹什麼?”瞧著他臉龐上的堅定,近距離感受著強大的戰意與殺意,李輕初知道,聶鷹並不是如民眾們說的是在為本朝造勢。
李輕初沉聲道:“聶鷹,關乎皇朝將來,這次不能依你。”
沒有理會旁邊人的警告,聶鷹繼續冷漠地道:“堂堂凌天皇朝,怎麼派不出一個應戰的人嗎?”
固然聶鷹殺死崔平,令他們很震驚,但此刻,他們也相信前者負傷在身,這樣的好機會,豈會放棄?當下剩餘四人中一人霍然起聲,邁步便要往場地中間射去。
“聶鷹!”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讓凌天皇朝強者止住步伐,眾人看去,正是皇帝陛下,其身體緩緩從椅子上站起,那雙因為歲月而顯得略有些平淡的眼眸中,驟然精光閃爍,“聶鷹,你為本朝率先拔的頭籌,朕甚為欣慰,皇朝中有你這樣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實乃我朝之福,請先下去休息吧,等大會結束後,朕自然重重有賞。”
聶鷹心中冷冷一笑,在李輕初嘴裡,常聽到這位皇帝已經老邁,做事氣魄已大不如前,對人也多有些昏庸,可現在看來,全都是無稽之談,聶鷹絕對相信,若李輕初沒有說謊,那麼就是眼前這位萬萬人之上的皇帝在演戲。腦中驀然升起一個想法:“莫非傲天皇朝中的爭鬥,是這皇帝故意聽之任之?”
一番話滅絕了凌天皇朝等人的想法,李輕初鬆了口氣,正要念去第二場比試的人名時,卻是見到聶鷹再次邁進一步,已然到了比試場地邊緣處,只見他手中長劍輕顫之時,一聲清脆劍吟聲直衝飛天,凌厲劍意瞬間蔓延在場地上空,進而逼向凌天皇朝強者所在之地。
“皇帝陛下,聶某氣勢正盛,這樣的狀態足以應戰對方第二位強者,所以這第二場就還是交給我吧。“此話一出,不僅是李輕初,就連李耀成也是忍不住地變色。他們均是知道,老皇帝雖然這幾來頗為昏庸,但說出來的話,從來是說一不二,所以他們這些兒女們,往往領到一句話,便可當作是聖旨,即便這聖旨最後錯了,老皇帝也會讓他繼續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