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的念頭突然地湧上腦海,聶鷹自己都不免被其嚇了一跳。似有一陣微風吹來,將身體周圍天地靈氣飛快地刮散,柳惜然只見那道人影怔怔地發呆著,心中著急卻是因為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而不斷地來回走動著。
聶鷹使勁地搖著頭,可是不論他怎麼壓制,那個念頭猶如巨樹已經深根在心房中,揮之不去。反而在不經意間,會突然地蹦出一句話:“儘管試試,就算是不成功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一句心中的話始終縈繞耳旁,讓聶鷹在不知不覺間,沉浸到了其中。破天之決與明玉決在腦海中緩慢地浮現,同時牢牢心神守護著神智,以免在倆種功法交替下,導致走火入魔。
明玉法決,講究是綿延悠長,一呼一吸之間,讓人體儘量發揮出自身極限,從而在修煉道路上,使人擁有最強的資本來對抗天地。
破天之決,狂野與爆發,將渾身力量納於一處,極大的攻擊破壞力,讓人們在修煉的同時,儘可能的展現出自身最大潛力,以便來適應奧氣能量對自身的衝擊。
倆種法決,倆道截然不同的能量,本該是毫無交集之點。然而,聶鷹既然同時對倆種功法開始了修煉,那麼其中那微妙的相同處還是被他給找了出來。
道家言,三千大道,均可成道,世間萬物同時存在,本就是一道。無論是什麼樣的法決,到最後,追求的都是嘯傲在天地間,使人體自身達到無上境界,超越世間萬物,成就一個神字。
倆種功法所走的道路不同,應該是南轅北轍,但是聶鷹卻發現,二者修煉時,一走極端,一走平和,可是這極端與平和在某一地上,會驚人地重合在一起。
所謂無為而無不為,聶鷹由此而萌發了,是否可以將破天之決與明玉法決相融合,創造出一種新的法決,或者是自己去完善明玉法決後幾層境界,這樣一來,修煉時間將會大大減低,在黑暗森林中的生存機會也是大了許多。
但是,誰都知道,創造一種新的功法,難度不亞於焚山斷水。任何一種功法,無不是經過歲月的磨練與洗禮。明玉決與破天決,更是亙古傳今,鏡藍大陸存在了多少年,沒有人知道,就是在這種無比優越的條件下,天才不知凡已,也沒見有新的功法出現在人們視線中。
而水藍星上,可見修煉門派眾多,各家均有壓底箱子,然而這些都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而且要知道,那個時期,可是神魔俱在,更是有著傳說中的聖人,才讓各派功法呈現。
腦海中,倆種功法如同在放映機子上,字字清晰地閃過。柳惜然美目不眨下,聶鷹一會若有所思,片刻後又是搖頭嘆氣,讓她不由得不懷疑,後者是不是神智有些不清了?
許久之後,聶鷹才從那種不明所以的狀態中跳了出來,一睜眼就看到佳人關心的眼神,心中一暖,微笑道:“我沒事了。”
柳惜然點點頭,旋即正色道:“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某些事情呢?我不想你時刻都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之中。”看到對方的實力突然間恢復至巔峰狀態後,柳惜然心中就已經明白了一點。
沉默了許久,聶鷹抬起頭,臉色頗為複雜,“有些事情,我不想過多的說出來,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然而已經發生了。只能說,在之前,我修煉的並不是破天之決。”
“什麼?”饒是柳惜然多少有點眉目,也猜到了這一點,但親耳聽到,仍然讓她大吃一驚。鏡藍大陸上除了破天與百花之花,何時出現過另外一種功法?
吃驚片刻,柳惜然苦笑道:“你認為我是否該相信呢?”神元宗在大陸上也縱橫了近萬年之久,如此底蘊也不知道有別的功法,縱使她與聶鷹相處了這麼久,也曾親眼見到對方使用的功法,可在這時,她也深深得不敢相信。
聶鷹雙手一擺,無奈道:“事實就是這樣,別說你,連我自己都好像活在夢中。”一個修煉者,追求長生與超脫,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讓不明就裡地人聽到,保準會嗤鼻大笑。
柳惜然道:“那為什麼你不接著修煉你的功法,而突然該為破天決呢?”
聶鷹微微苦笑:“本身功法沒有了後續境界,但是體內能量已是飽和狀態,那麼只好這樣了。”
柳惜然將驚訝壓到心底深處,隨手翻出一本古書遞給聶鷹,道:“這本破天決是我從宗內手抄過來的,裡面有萬年來各位長輩的經驗,相信於現在的你大有用處。”
比起心語給的,這一本無疑價值更勝數籌,二人雖然‘關係’這麼好了,這種舉動還是讓聶鷹大為感動,也順手接了過來並未拒絕。對聶鷹此刻來講,這本功法來的及時。以神元宗的底子,其中的經驗,當可給他很多借鑑的地方。
“融合倆種功法,呵呵!”聶鷹嘴中低聲喃喃吟著,聲音有一絲苦楚與無奈,卻更多的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