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軍開啟陽臺上的玻璃小門走進屋子,羅彬也反身回到了陽臺,貼著牆根聽到了裡面的抽噎聲。
聽著屋內的哭聲,羅彬乾脆坐到了地上,他並不想衝進去打架,更何況是個蝸居的民宅。
他覺得何軍還不至於無藥可救,最起碼他還會為家人流淚,還有愧疚之心。
羅彬想到這,更覺得沒有動武的必要,還是先等何軍在屋裡發洩完了,勸他交出劫來的財物,再帶回規劃局覆命就是了。
他從口袋摸出一支香菸,也不介意被屋裡的何軍聽見,拿起打火機“啪嗒”一聲點起了火苗,巧合的是屋內也同時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
有心算無心的羅彬,察覺到了屋內打火機的聲響,然而屋內失落傷神的何軍壓根就沒注意到陽臺傳來聲音。
羅彬抽了一口煙,聽到裡面也抽了一口,這讓他覺得挺有意思。兩個男人隔著牆抽菸,居然還能做到同頻。
等手上的煙抽完,羅彬站起身子推門進屋,要與何軍來場男人和男人的對話。
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個呆愣愣的男人,男人癱坐在地上,體型比照片裡結實了許多,但歪斜的嘴角很容易讓人辨認身份。
地上有個翻開的鉛筆盒,但裝的並不是鉛筆橡皮,而是些吸管針頭之類的。何軍手裡捏著一張錫箔,一隻火機,嘴裡還叼了根吸管。
羅彬雖然沒見過這些東西,但此時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只怕是面前這人又在吸食毒品。
羅彬迅速上前,一腳把何軍踹翻在地,腿上運起九龍崩勁,把鉛筆盒和散落的工具一股腦的踩成稀碎。
這時聽到動靜的白天也從隔壁房間跑了過來。
他倆對視一眼,羅彬無奈的問道:“規劃局招癮君子嗎?”
白天聳了聳肩,沒有答話。
呆愣愣傻樂的何軍卻猛的跳了起來,腳步踉蹌的往陽臺退去,嘴裡狀若癲狂的嘟囔著:“規劃局,規劃局,規劃局。”
羅彬怕他摔出陽臺,跨前一步就要抓他,哪知這何軍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只見天花板寸寸龜裂,掛飾和電燈紛紛落地,整個房間如同被巨力拍了一巴掌,勢要把整間房子壓成肉餅。
羅彬和白天如同遭受巨力牽制,骨架支撐不住身子,盡皆匍匐在地。
無形的牽制力把他二人的頭臉、胸腹和四肢牢牢吸在地板上。
側臉貼合地面的羅彬,看到何軍在陽臺一躍而起,如同炮彈射向遠處。
直到何軍去的遠了,羅彬的身體才脫了束縛。還不等他起身,一個迅疾的身影疾射而出,蹬花飛草,踏水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