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樂說了半天，見楚雨沁在那裡沉思，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是不是太關注這位邵三公子了？所有人都把你和凌世子看成一對。你這個時候要是有別的心思……”張長樂搖頭。“凌世子還不得吃了你？不僅凌世子，那些嫉妒你得到凌世子歡心的女人更是會吃得你連骨頭都不剩。”
“你想什麼呢？”楚雨沁沒好氣地說道：“他幫過我，我只是很感激他，所以多瞭解一些他的事情。”
“最好是這樣。邵三公子再好，但是也不如凌世子。我倒不是說邵三公子比不上凌世子，而是說他的眼睛……那便是一個難關。”
“他的眼睛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天生的嗎？”楚雨沁問道。
“按理說我不該在背後說別人的是非。但是你想了解自己的恩人，我也不能不給你說。”張長樂說道：“他娘被休之後，肅王府一片混亂。在這個時候，他與府裡的庶兄爭鬥，被那庶兄推到假山上撞了一下，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看不見了。”
“原來是這樣。”楚雨沁說道：“他好歹也是肅王府的公子。肅王就沒有為他找過大夫嗎？”
“怎麼沒有找過？畢竟肅王也是要顏面的。府裡多了一個失明的兒子，而且還是曾經的嫡子，說出去他的臉上也不光彩。可是不僅外面的大夫不行，連宮裡的御醫也束手無策。邵三公子的師傅也是個擅長醫術的高僧，用了五年的時間研究他的眼睛，還是沒有治好他。”
說到這裡，張長樂停下話頭，上下打量著她。
“你問他眼睛做什麼？難道你還想為他治眼睛啊？我承認你對護膚有一套，但是治療眼睛那是醫術的問題，你靠這點手藝是不行的。肅王府可不好惹。你別給自己惹一身的麻煩。”
楚雨沁無奈：“我不是這種不知死活的人。只是順便問問他的眼睛是怎麼造成的，怎麼可能去做這種自以為是的事情？”
“你還真是這種腦門發熱什麼也不管不顧的人。”張長樂說道：“想要報答恩情的方式有許多種，犯不著用這種最危險的。我沒有失明過，不知道那種什麼也看不見的痛苦。不過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一個人習慣了絕望，突然有人給了他一線希望，他滿心期待著奇蹟發生，最終還是石沉大海的那種崩潰心情。所以這種麻煩事情千萬不要去招惹。聽明白了嗎？”
“知道了。”楚雨沁也沒有想過為賀非凡治眼睛。
她的靈液又不是萬能的。要是失靈了呢？那不是給別人希望又讓別人絕望嗎？世間最可怕的是有了希望之後，又面臨著絕望。
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那還不會痛苦。可是眼看著就在前面，只需要再伸伸手就能得到。結果最後不僅沒有得到，還徹底地沉、淪了。
在張長樂離開之前，楚雨沁再為她做了一系列的容貌修復。
張長樂臉上的胎記倒是還在，但是面板狀態與以前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為了張長樂，楚雨沁真是下了血本了。就她臉上那些護膚品，算是她的私人定製品，沒有一萬兩銀子拿不下來。
“文羿。”楚雨沁剛出門，見到守在那裡的文羿，眼裡滿是驚訝。“你還守在這裡呢？”
文羿垂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楚雨沁：“大小姐，你說你用得上我的臉的。”
“對對對。”楚雨沁打了個響指。“你跟我過來。”
文羿的眼裡滿是亮光：“我可以進來嗎？”
“你這段時間一直呆在外面？”楚雨沁驚訝。“你傻不傻啊？我這段時間在養傷。你不知道自己給自己找點活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