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答覆,只是將我身上略有滑落的大袍的往上提了提。重新替我蓋好。
做完後又當著我的面從馬車一側專備的軟錦安置地。抽出一條錦帕將方才接觸到我的掌腹指節遲鈍堅定的擦拭著。
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
我心涼了半邊,連同身都涼了半截。僵坐在他懷中如坐針氈。
他道:“真假與否。朕都不會…嫌棄鶯鶯。”
是懼是怒是恨。我盯著他竟哆嗦著唇齒道不出半點的話語。
也不知從何發出的聲音。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他道:“我心中的鶯鶯永遠如你一般赤誠美好。就算……遭逢了什麼難事。於我而言,仍舊乾淨如初。
聽似安慰的話語卻如磨尖了的鋒刃戳剮。
我愣愣的盯著他,鋪天蓋地的失望就這般的傾軋的湧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解釋的話語澀在心間。
終而似報復似爽脫的回他道。
“是!多謝陛下深明大義,好事成全了。臣妾斗膽,煩請陛下為我和我在宗人府……共修秦晉之好的夫婿!”
我咬重了那兩個字,恨不得鑿牙穿骨將這稱謂遙遙的傳遍山川河流。
“修築能夠同葬的合身冢!”
他顯然沒想到我坦蕩的承認,氣的一顫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不見波瀾的眸惱怒的瞪了我兩下。
道:“你…不可能!妄想朕為你做……”說著說著倒是自己愈氣。
將頭一瞥看向窗外。不搭理我佯做無辜迷茫的眼神。
片刻又倏然轉回。手捻著我外衣之上的一串珠玉。惱火道:“你…你就那麼承認了?”
我道:“是。”
他更著氣,語氣乍厲。卻又重蹈覆轍的再問遍:“你不同我解釋?就這樣承認了?”
我無畏道:“那不然呢?難道我要…不承認嗎?正所謂做過事再隱瞞都沒有用。所以我決定我承認…我如你心中所期願。我是你宮中最卑賤最骯髒最不恥的妃嬪。怎樣。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