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了什麼?”
馮誕一驚,瞪著眼指著我道:“先生可休要抵賴,剛剛可是你親口說...”
“我只是說你指出過課業難懂而已,”我飛快地打斷馮誕地話,繼續道:“可這能證明什麼?”
“課業難懂是因先生教學晦澀,且先生語出譏諷叫學生當眾下不了臺...”
“簡單的乘除法都教不通,難道九九乘法口訣你背不下來還要怪先生授課晦澀?”我反嗆道:“你故意在課堂挑起事非,擾亂秩序,在座學子也是人證,倒也要問問是也不是了!”
馮誕驚得張大了嘴,卻要反駁,林菀菀倒跳了出來。
“看看,看看傅亞子這副嘴臉,一張嘴可伶俐的緊。”林菀菀囂張地衝馮誕揮手:“你便是工部馮司庫的獨子?嘖嘖,可憐,竟也被她如此欺負。”
祭酒不禁撓頭撫額,心裡暗罵林菀菀這個傻缺。
我倒笑了,林菀菀雖讓人討厭,可這愚蠢勁兒卻可愛。
馮誕一時臉紅了紅。
他雖跋扈,卻也不蠢。
國子監內臥虎藏龍,人外有人,他父親不過工部正七品的官階,實在算不上什麼大官。
今日起事,父親倒先與祭酒透過氣兒,要他多加關照。
可眼前這衣著鮮豔,容貌豔麗的女子突然跳出來,倒叫祭酒不好出言相幫了。
“先生還沒回答,是否與羅博施私相授受。”
馮誕岔開了話題,沒有理會林菀菀的話,林菀菀氣憤不已。
她從未被人如此無視過,氣的她朝天翻了個十足十的大白眼。
“我的確偏愛羅博施一些,”我倒是痛快地認了:“也的確更換了你的座位。”
馮誕立刻躬身向祭酒:“更換座位需向主簿彙報,不可擅自妄動,先生出自私心,濫用職權,望大人明察。”
“望大人明察。”我同樣躬身向祭酒:“馮誕自作主張與羅博施更換座位,亞子按學子名簿記錄將其糾正,何來濫用職權一說?”
“那是羅博施自願的!”馮誕忍不住嚷嚷起來。
我看著馮誕的眼,一字一頓地道:“院裡規定,學子間不可隨意互換座位,若有需求,得先彙報,你可記得?”
馮誕不說話了,他扭過頭看向祭酒。
祭酒清了清嗓子,思索片刻,開口道:“剛才說到,你為羅博施行使職務之便,獨居一舍?”
我心下悲涼,突然只覺委屈,聲音不免帶了些哽咽:“此事我已按規奏請,且羅博施並非獨居,只是所居院落乃為下屆新生所備,暫無人同住罷了。”
祭酒點點頭,一旁的主簿也證明我所言非虛。
我看著馮誕的臉,卻生出幾分荒誕的意味。
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