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是一個小時之後,元阮在一片熟睡的呼吸聲中睜開眼。
地下室的小孩兒們都不會隨意一動,找到一個地方就像是找到窩似的,卑微謹慎。
她憑著有人送水時記下的路,在地下室踩著空地一動。地下室很矮,她半佝僂著身子,摸到了門邊。
大概是為了不引人注目,地下室的門是沒有鎖眼的木門,也就是說,只要沒人把守,她一推門,就能出去的!而同理,連鎖都沒設定的狹小入口,自然不會專門派人把守。
元阮將手放在木門上,凝神感受著外面的震動。
巡守是兩個小時輪一次班,大概十五分鐘會經過這邊一次。
神啊,再給我一點運氣。
元阮搓了搓手,深呼吸一口氣,將木門抬起了一條縫。
營地很暗,除了必要的哨崗點著火開著燈,其他地方一片漆黑,白天看來還很簡陋的房屋,在黑夜裡就像是匍匐在地的巨獸,張著滿是獠牙的嘴等待吃人。
沒人注意到!
元阮正預備一鼓作氣推門出去,忽然被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手腕!
小玫瑰緊緊貼著她,將她的力道卸下來。
“別動。”
元阮面無表情,在黑暗裡盯著小玫瑰看。
“我跟你說,”小玫瑰被她看得差點笑出來,指了指外頭,“至少有兩個哨崗盯著這兒。你剛才動靜小,這邊又黑可能沒人看見,但你這麼大個人想擠出去,人還沒站起來就會被射成篩子。”
小玫瑰感受到元阮反抗的力道鬆懈下,才鬆開她的手腕,又摸了摸木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