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臉頰頓時紅了一大片,直至耳根,不敢再多看一眼,急忙往回處跑。
雖如此,其聲其景卻是揮之不去。不想神界還有此等事情,但轉念一想,許是哪家仙男仙女情投意合,一時糊塗也未可知。若說某日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算好事一樁,我又何必,妄自批判。
弋空不知從哪冒出來,手上還端著兩盤糕點,規規矩矩地擺放在桌上。
“現已辰時,一日未歸,可有進食?我特地於司食星君那要了兩份糕點,你嚐嚐,若不喜歡,我再尋其它的來。”
誠然,假如沒有聽得白晨與他所言, 我定會為此感動,可如今心中有了個疙瘩,也是再不能夠。況且,弋空向來不是心細之人,反常反常,難道是心中有愧?
況且,似在哪見過這麼一句話:男人若是突然對你好,不是有所圖謀,就是有所愧疚。
我心不在焉,隨手拿起一塊淺嘗,並無滋味,只道:“其實,你不必如此,突如其來的好,我怕是承受不住。”
弋空許是沒聽出其中的意思,託著下巴呆呆問道:“何出此言,我心中歡喜你,自然要好好對待,哪有承受不住一說。”
聽得“歡喜”二字,還是忍不住心悅,但憶起他於白晨面前的扭捏模樣,不由得更為氣憤。
我放下未食完的半塊糕點,隨意挑選了一本摺子戲,往榻上一臥,不再理會這廝。
月暗燭明,紗籠輕霧,外頭卻不合時宜的下起了夜雨,滴答之聲打破沉默,吵得人心煩。
弋空毫不避諱,坐在榻邊,輕言細語道:“這本講的一個和尚,為了位青春貌美的公侯小姐,蓄髮迴歸紅塵的故事。事兒倒稀奇,就沒個頭尾,實不過癮。”
聞言,我來了興致,“哦?弋空君也愛看摺子戲,未曾聽說啊。”
“不過無聊,解悶罷了。”正說著,他伸出手將我摟在懷中,繼續道:“清莞,你還未應允,成親之事。”
明顯感覺到,他心臟的跳動,喉嚨處亦有吞嚥之聲。再看其目光,充滿著期盼,漆黑的眸子閃著點點星光。
“成親?兩廂情願才好。弋空,你捫心自問,是否當真愛著我,還是說,心有不甘?”我從他懷中抽出身來,將白晨所言一字一句複述下來。
他驚得像半截木頭,楞了楞神,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半響,才道:“你,你可還應允?”
我並不理會。
“前世因,今世果。我早已不想糾葛,你要氣,要狠,皆無怨言。”他輕描淡寫,神色越發黯淡,似有種宿命輪迴之感。
“切莫說這些,單隻問你一句,所愛當真?若是存有不甘之意,你我,儘早散了,免得錯付。”
我當然氣,當然狠。但並非為著那恩恩怨怨,而是他的心思,這個蠢材,怎就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