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值夜計程車兵也都有些疲倦了,一個個拄著長戈磕頭。
武徵輕手輕腳地來到營盤邊的柵欄處,回應著小聲發出了三聲鳥鳴。
張楓的身影從黑暗中出現了。
“張……”武徵剛想叫,便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趕忙收住。
“小子,看樣子你在這呆得還不錯啊。”張楓小聲地嘲弄。
“張師傅別取笑我了。你可是來救我出去的?”武徵也壓低聲音問道。
“不,是你段師傅讓我來知會你,留在呂布軍中。”
“啊?”武徵瞪大眼睛,滿臉的詫異。
“我會隔幾日便來找你,你只須留意呂布這邊有何動向。”
“可……”武徵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憑什麼啊!你們都在外面,就我在這受苦!
當然,這些他是不敢和張楓說的。
張楓此時的心裡比他更惱怒。
只是因為張楓的隱匿之術強於其他人,便很“幸運”地擔當了傳遞訊息的職責。
用段軒的話說——孩子們技藝不精,小鴛路痴,我又年事已高,只好勞煩張義士了。
呸!三十出頭就年事已高?張楓打心底裡詛咒段軒活不過四十。
若只是這些倒也還好,關鍵是為了進城,他所做的偽裝。
為了不被認出,面部被凌鴛用少量毒藥塗抹,完全浮腫;而為了讓斷臂太惹人注意,段軒用一段木頭給他雕了個假肢,當然,手部還是需要遮掩的。
就這樣,才和其他百姓一道混入了城中。
回憶著今天自己的慘痛遭遇,張楓咬了咬牙。
“幸好這臉沒嚇到你。”
“我猜到可能是鴛姐做的手腳。”
看來段軒沒看錯人,這孩子確實心細。
“好了,該說的我已說完,你自求多福吧。”扔下一句話,張楓便又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武徵嘆了口氣,他對於這位獨臂師傅的脾氣也算了解,自然也就不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感人的不捨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