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南中孟家子弟,自幼與滇馬打交道,自然熟知馬匹習性。
只是,從還不會說話就在馬背上,“駕駛”著趙雲在長坂坡七進七出的劉阿斗同志,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呢?
“孤亦知曉,可惜今夜刮的西風,孤卻沒有那能借來東風的本事。”劉禪無奈道。
世事無常,總不可能盡善盡美。
“只希望這大半夜的,魏軍的值守兵卒不會注意到吧。”
硬要等東風或者無風的時機,還不知要等到幾時,而張郃的軍營正堵在隴右入關中的入口上,根本繞不到後方。
這在張郃建立營寨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作為騎兵,他不可能給劉禪悄悄迂迴到他後面兩面包夾的機會。
那樣一來,騎兵最大的優勢機動性就會蕩然無存。
而若是想等諸葛叔率大軍到了再打,自己反而沒了吃下這些魏軍的機會。
張郃又不是智障,若明知道自己沒有勝算,誰還會傻乎乎的留在這和漢軍硬碰硬?
只怕早就快馬加鞭逃回陳倉了。
若想留下這些精銳騎兵,在不知道李二那邊進展如何的情況下,只能靠自己。
萬一不敵……也有正在趕過來的諸葛叔大軍作為後盾。
實力劣勢一方的悲哀,就在於無論怎麼選都沒有完全正確的選項。
想要更大的收穫,就必然面臨著更大的犧牲和風險。
劉禪靜下心,將雜念全部拋開,在行軍中調整著自己的精氣神,準備應對即將展開的關鍵一戰。
而周圍的赤星軍戰士們,一改白日裡的興奮,彷彿重新化作了冷漠的機關傀儡,沉默而迅速的行軍。
雖是在黑夜裡,今晚月明星稀的天氣,也足以讓他們看清周圍不遠的環境,在深夜行軍中依舊保持著嚴整的軍容。
冷漠的外表下,內心中的怒火早已飆升至頂點,只等著傾瀉到敵人的身上,以燒乾敵人的鮮血為代價才能化解。
再後面的普通漢軍士兵,則盯緊自己眼前人的背影,生怕在黑夜中掉隊。
好在距離目的地已經近了,遠處越來越明顯的敵營火把,便是他們黑暗中最好的指引。
劉禪一聲令下,周圍幾名士兵摘下了挎著的弓,準備以日益精進的射術,嘗試摸掉敵軍角樓上的值守士兵。
更近了,他下令大軍停止前進,赤星軍開始按計劃擺出提前便演練好的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