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恢此次終於欣慰的笑了笑:“我兒能有此慮,為父之心甚慰啊,哈哈。”
但他顯然對此並不擔心。
待熟門熟路的找到爨家在俞元的大宅時,李恢毫不猶豫的便直接報上名號,搞得李遺心中一陣緊張。
然而過得片刻,非但沒有人馬出來抓他們,反而還受到了爨家極為熱情的接待。
“德昂啊,你我二人可是久未相見啦,孩子都長這麼大了。此來定要多住些時日,讓姑丈一盡地主之誼,啊?哈哈哈……”
李遺懵了,不過一外姓子侄而已,這姑祖有必要如此親近嗎?
當初他年歲尚小,對這位姑祖實在是沒多少印象了。
當晚爨習便設家宴款待李恢父子,席間李恢也見到了久別的姑母。
李恢絕口不提策反事宜,爨習也不問李恢來此何事,幾人只是一敘別情,賓主盡歡。
散席之後,李遺扶著一步三搖,滿口胡言亂語的父親回房歇息。
只是進屋之後李恢便睜開了酒意蒙朧的眼睛,其中清明一片,哪有半分醉意。
“父親你這是……?”
李恢笑道:“欲拉攏爨家,自然需示之以誠。然你我畢竟身在敵後,為父豈能真個醉酒?”
“還是父親考慮周全。”
“今夜命隨行護衛打起精神,若情況不對,咱們便立刻殺出府去。”李恢嚴肅道,“西門守將乃是為父故交,出府後便直奔西門而逃。”
李遺點頭道:“是,孩兒這就去。”
稍後,安排妥當的李遺回到房中,心中忐忑不安,卻見李恢正神色自若的梳洗完畢,準備睡下了。
“唉,孩兒若有父親這般定力便好了。”李遺嘆口氣,對太子劉禪愈發心服。
太子年齡較自己還小上幾歲,已經率領大軍指揮若定,可自己心裡裝了這點事便忐忑不安,實在差的太遠。
李恢笑道:“為父能有如此定力,也是對姑丈有信心。適才的安排只是以防萬一,料想今夜無事,只要平安度過今夜,明日便可與他說正事了。”
隨後李遺又好奇的問他為什麼對此人這麼有信心。
像這種說近又隔著一層,說遠又不遠的親戚,只憑親緣關係怎麼靠得住?
“你那姑祖,其實自大王當年進駐葭萌關,便心慕已久了。”李恢道,“他本是滇池西邊大縣建伶的縣令,你道他當年為何被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