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讀史至此,劉禪都恨不得將馬謖吊起來,派人彈他丁丁彈到死。
以至於馬謖剛進門的時候,劉禪下意識面沉似水,目露殺機。
“臣馬謖,拜見太子。”馬謖拱手深施一禮,而後抬頭見到劉禪臉色卻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太子為啥這麼看著我?」
驚慌失措的馬謖連忙在心裡飛速回顧了一遍,他說話辦事有沒有得罪過太子……
沒有啊?荊州戰後,馬謖逢人便說太子英明神武,大王后繼有人。
別的……他馬謖一沒貪汙受賄,二沒欺壓良善,自彭羕死後成都官員對普通百姓那叫一個平易近人,誰敢幹這事?
馬謖嚇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連忙不停的偷瞄諸葛軍師。
只是諸葛亮也不清楚,剛才還聊得好好的,太子為何忽然動怒。
終於察覺到自己表情管理有點不到位的劉禪,強作出一副和善的表情道:“馬縣令不必多禮,孤方才聽諸葛軍師說起你,說你對南中之策與孤二人不謀而合,故而相請詳談。”
只是這僵硬的表情落在馬謖眼裡,那可一點都說不上和善……
馬謖忙惶恐道:“不敢,臣不過閒暇時常向軍師請教軍事,說過一些淺見罷了。”
“那孤的想法與伱相同,豈非亦是淺見?”被情緒影響的劉禪冷冷說道。
“不不!臣不是……沒有……”
諸葛亮見此出言道:“太子不過出言相戲,幼常不必當真。”
同時他疑惑的看向劉禪,這不像太子一貫的風格啊,怎麼了?
劉禪瞧見諸葛叔的表情,深深一吸吐出口濁氣,終於恢復了冷靜,忙道:“孤向來最恨反覆小人,因方才堂議申家兄弟與孟達之事,故而心情煩躁,言語不當之處,幼常勿怪。”
歷史上的馬謖無論多可恨,如今也都還沒做呢,自己不能拿別人還沒做的事便先做定論。
畢竟他已深刻體會到,無論人還是事,歷史都是可以改變的。
諸葛亮與馬謖心中這才釋然,馬謖忙拱手施禮:“臣不敢,似此等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之輩,吾亦欲殺之後快!”
劉禪表情微妙,頗有深意道:“幼常此後亦當以此等人為戒,盡忠盡職,不負軍師如此看重。”
“是!”
“坐吧。”
馬謖見劉禪表情不似先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入席而坐:“謝太子。”
其實拋開心中的固有印象來看的話,劉禪承認此人的形象還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