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是考評各地官員的重要指標,也是中央財政收取各地稅賦、加強中央對地方控制的重要制度。
東三郡未至九月就被劉備攻取。
舊太守被殺、新太守上任,一直亂著。
而且當年自劉表開始,對東三郡這個四面環山的“四塞之地”便放鬆了約束,基本和割據自治也沒什麼區別,這才讓申家做大至此。
申耽自當年成為了上庸太守之後,包括曹老闆在內,還真就沒給誰上計過……
申儀皺著眉頭放下酒杯:“此事……”
卻見兄長朝他使了個眼色,申儀立刻收住了後面的話。
申耽笑容不減,再度舉杯道:“那是自然,哈哈。大王此番大戰,想必錢糧消耗甚巨,我等作為一地封臣,縱然三郡貧乏,也自當為大王分憂啊。
“待我等先行彙集各縣情況,而後再行上計,已充實大王府庫,將軍且安心飲宴便是。”
申耽言辭真誠,只看這番表態的話,那可真是一臉誠懇、滿嘴忠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是老劉的忠實擁躉。
這麼痛快?
劉封雖然對他前後有異的態度感到意外,但想想此番荊州大勝,許是申家兄弟審時度勢,準備在父王身上“下重注”了。
於是也舉杯笑道:“好,申將軍能為父王分憂,吾心甚慰,來,咱們幹!”
申儀心中忍不住罵罵咧咧,只是兄長都沒說什麼,他面對劉封的步步緊逼也不好多話。
二人又滿飲一杯。
劉封的酒量可比劉禪的“三杯倒”好多了,此時連乾數杯仍舊面色如常。
孟達生怕劉封再說出什麼“妨礙團結”的話,忙道:“將軍得勝而歸,今日正當痛飲相慶!這些政務何不擇日再談,奏樂奏樂,吾亦敬將軍一杯。”
這頓接風宴,好歹算是在表面融洽中結束了。
只是回到家中,申儀怒道:“那劉封也太不將兄長放在眼中,明明官職比兄長低,言談間卻處處壓我等一頭。”
申耽心中也不痛快,但還是擺手道:“劉備新勝,卻不好與他鬧得太僵。”
“莫非兄長還真要按他說的補今歲上計不成?”
申耽笑笑:“上計之事諸多統籌,豈可數日完成?”
申儀聞其言而知其意:“兄長是說,咱們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