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完成起來卻極其困難。
到時候到底有多少敵軍入城,城內守軍有多少還願意死守,又有多少甘願獻城投降,現在都是未知數。
劉禪無數次的問自己,僅憑這兩百人能幹什麼,他們能行嗎?
自己把他們留在這裡,是不是等同於送死?會不會到時候明知不可為,他們也跟著投降了?
可是……不行也得行。
劉禪已見識許多世間的殘酷,小不忍則亂大謀。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該硬起心腸的時候,他不會猶豫。
“聽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眼中既沒有迷茫,也沒有疑慮。
回答乾脆利落,一如既往。
只是堅決執行命令而已,不管是訓練、剿匪,還是留守江陵。
“事若不成……便死守烽堠,多守一刻也好。”
“是!”
沒有人問為什麼劉禪如此肯定會有敵兵來犯,也沒人質疑他們二百人要怎麼完成這些任務。
這讓劉禪很欣慰,心中雖有不忍,卻不曾表露在臉上。
“此事若成,人人有賞,全部進入正規軍。”
“謝少將軍!”
“稍息!”剛剛是軍令,而現在,劉禪表情平和了下來,“……爾等家中誰有事要託付於我的,事無大小,皆可說來。”
士兵們面面相覷,暫時卻沒有說話的。
沈忠本就是正規軍屯長,此時便帶了個頭,笑道:“公嗣,我爹天一寒便會背疼,我存了些皮子在家,卻沒來得及做成皮襖……我若沒回去,你找人幫我做給他吧。”
劉禪點點頭:“我記下了,你放心。”
等了一會兒,終於又有一人站了出來:“少將軍,我叫……”
“範虎,建安二十二年秋自汶山跟我回的成都。”劉禪笑笑,“你直接說吧。”
範虎愣了一下,這才磕磕巴巴說起了自己的要求。
眾人見此紛紛挨個說起了記掛的事,有些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劉禪也都一一耐心記下。
等到再無一人說話,劉禪環視一圈,拱手道:“江陵事關重大,望爾等牢記使命。”
在沈忠帶領下,眾人異口同聲道:“不敢或忘!”
身處鬧市,他們不敢像在軍營中一般大吼出來。
但言語中的堅決,更勝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