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涼箏頷首,靜默地等待著。
魔王宮的鐘,在一片晨光中,緩緩敲響。
雁回走出一直被囚禁的宮殿,遇上了鳳涼箏和年君姚等人,他們都知道雁回被附體,可誰也沒暴露端倪,鳳涼箏欲言又止地看著雁回,似是有心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演技甚是了得,雁回臉上也露出敲到好處的失落和憤怒,不甘來。
年君姚說,“雁回……錦書是被迫的,我們被困在幽州城,受制於人,她並不是自願嫁給雪永夜,你這門婚事也不會作數,你不要難過。”
雁回眼神冷靜到了極點,看著傷心,卻又隱忍,薛嵐的人設卻是屹立不倒,恨鐵不成鋼地嘲諷,“你的乾坤圖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就眼睜睜地看著錦書嫁給旁人,你去搶親啊。”
“阿嵐!”鳳涼箏警告地訓斥。
雁回痛苦地閉上眼睛,“若我有輕舉妄動,你們怎麼辦?你們都是阿錦最重要的人,她寧願嫁給雪永夜,也不會傷了你們分毫。”
年君姚自責不已,“我枉為兄長,在錦書最需要幫助時,我卻什麼都幫不了,我什麼都做不到。”
“大哥,這不怪你。”薛嵐紅著眼睛,又愧疚,又難過,傷心得不行,可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難過到了極點。
夜濃不知何時,坐在屋頂上,今天是夜濃和林策負責整個魔王宮的守衛,他們都預防著雁回等人逃離,整個魔王宮固若金湯,雪永夜是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和年錦書結契。
這場於他看來,遲到五百年的婚禮,終於如期進行。
夜濃問,“你們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想開點,婚禮一結束,你們可都是我主人的長輩呢,你們覺得呢?”
眾人,“……”
神一樣的都是長輩!
若這門婚事,得到了認同,那必然都是兄長,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年錦書的兄長,雪永夜若真的娶了年錦書,就要喊一聲哥哥。
可這門婚事,強取豪奪,年錦書也心不甘情不願,自是不作數。
夜濃坐在屋頂上嗑瓜子,“今天陽光明媚,不適合殺生,大家都心平氣和一點,不要給我們找麻煩。”
年錦書身穿華麗的婚服,緩緩而來,晨光中,珠釵璀璨,婚服貴氣,她畫了一個非常精緻的妝容,更是國色天香,緩緩走來,宛若神女。
薛嵐一時都忘了呼吸,也忘了他的傷心事,喃喃自語,“小錦書,你好美。”
這一身裝扮,比他所見過的每一次都要漂亮,有一種令人神魂顛倒的魅力,宛若一夕之間從花苞綻放成一朵豔麗的花朵。
年錦書神色凝重地走到雁回面前,剛剛眾人已表演過一番自己的演技,年錦書自也不甘示弱,她用一種憂傷又哀愁的目光看著雁回,“雁回哥哥,我好看嗎?”
雁回聲音微啞,似在忍耐,又似是有笑意,“好看!”
年錦書暗忖,這是魔王分身,他自然得意,又開心,難為他,還要扮演雁回,這人真的把雁回的神色學得深入骨髓,一點都不突兀。
雁回握緊了拳頭,“阿錦,你怪我嗎?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雪永夜,我曾經承諾過,要帶你回家,可我沒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