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問,“為何?”
南歸答,“招蜂引蝶。”
錦書又問,“誰也不能摘?”
南歸說,“摘了我的面具,就是我的夫人。”
錦書說,“可你在我面前,又不戴面具。”
南歸說,“你又看不到。”
她瞎了。
這話似是刺痛了她,年錦書再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曬太陽,南歸本就是沉默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哄她,所以吹了一首曲子。
曲子很是生僻,這樂器在幽州城名叫壎。
壎的聲音低沉渾厚,在那時孤立無援又絕望的錦書聽來,格外應景。
南歸吹了一首壎後,輕聲說,“等將來你的眼睛好了,你就能見到我的面容。”
他頓了頓,又說了一句,“希望你不要被嚇到。”
“你很醜?”
南歸卻不再作答。
年錦書心臟狂跳,南歸曾經也是戴面具示人,他是南歸,那個照顧她三年的南歸,可為什麼騙她?南歸明明說他只有十八歲,是誰在撒謊?
謊報年齡做什麼?
不是她記憶裡的南歸撒謊,就是眼前的南歸撒謊。
她的眼眶有些泛酸,微微咬牙問,“你會吹壎嗎?”
“會。”南歸說,“吹得還不錯。”
“能給我吹一首嗎?”
“聽了我的曲子,就要當我的夫人。”南歸又氣又酸,態度卻放蕩不羈,“我賣藝價格極高,以身相許吧。”
年錦書,“……”
她是很不習慣如今的南歸,生活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變成了十一年後不善言辭的南歸?
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南歸卻被她氣得半死。
在他看來,這已算是撩了。
口口聲聲說愛他,每天一封情書,還清風知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