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回不來。
意氣風發的他,清風朗月的他,隨著時光和那一場變故,死在十年前。
如今的他,陰鷙腹黑,算計人心,是年錦書最厭惡的模樣。
他一直和自己鬥氣,他不願意接受這份施捨的情感。
一直到年錦書生辰前,他忙上忙下,去做壽麵,他來回奔波,去做糖人,不厭其煩,心甘情願,他就明白一件事。
虛假的又何妨?
她喜歡什麼,他就給她什麼。
既然她喜歡那少年郎,他就扮演一個少年郎,只要她在他身邊,不離不棄,又有什麼要緊呢?
他可以扮演她一輩子的少年郎。
他的人生有太多的不圓滿,父親,母親,不夜都,留給他的,都是無窮無盡的遺憾,彷彿他這人真如那算命說的。
他命不好吧。
既然有那麼多不圓滿,再多一件,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她一輩子都在他身邊。
他演一輩子的戲,又有什麼要緊呢?
“我錯了,好不好?”雁回輕笑地摟著她,“下不為例,你就當……我剛失去孃親,心情不好,原諒我。”
他知道怎麼捏著年錦書的心軟。
年錦書真的驚呆了。
他竟道歉了?
上輩子,他們相殺成那模樣,他可一句抱歉都不曾說過,想要讓雁回說一句我錯了,比登天都難,這半年裡也沒見他說過幾句軟話。
這麼亂搞一通……效果如此明顯?
他這麼痛快認錯,是為了拉著她再上床榻上亂來嗎?
她要不肯,他是不是又要愛答不理?
“你居心不良!”
雁回輕笑,“怎麼居心不良?不認錯,你不舒服,認錯也是錯,你教教我,怎麼做你才高興?”
年錦書不作答,雁回也沒逼她,真是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寫字,年錦書寫了幾十張雁回的名字,兩人就在書房能耗上一下午。
城外看他們一整天濃情蜜意的人,看得牙酸。
薛嵐不懷好意地告狀,“大哥,雁回真是太虛假,這半年對小錦書冷淡疏遠,這麼睡一覺就變了,美人溫香軟玉在懷,這麼有誘惑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