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時,雁回陪在她在林間抓了一隻小野兔,她愛不釋手,連日相陪,有一天雁回索要,小雁回吃味了,索要小兔子。
雁回所喜愛的,她再喜歡,也捨得相贈。
兔子是一起抓的,送給雁回,她也願意,她回宛平城後,還曾寫文問他小粉好不好,雁回畫了一疊厚厚的小粉畫像寄給她。
他也很喜歡小粉。
身旁有風起,雁回換了一身黑色長袍,坐在她身邊,小粉的事情,他瞞不住,終究是據實相告,年錦書斂了情緒,“你不歇著,上來做什麼?”
“陪你。”
他的小姑娘一個人在傷心。
“那劍穗,也是雁夫人毀了嗎?”
雁回不答,算是預設,年錦書心裡一軟,不再說什麼,年錦書苦澀一笑,“雁回,你我青梅竹馬長大,我卻……一點都不瞭解你。”
是我之過!
“不怪你。”雁回一貫能讀懂她的潛臺詞,“是我一意孤行,自嘗苦果,與你無關。”
雁回的謊言,藏都不藏不住,一個幻境,暴露得明明表白。
他感激年錦書沒說破他那點心事,給他留了一份體面和尊嚴,可羞恥和尷尬在他心裡揮之不去,他昔年所做的一切,彷彿都成了鬧劇。
這一場幻境,來得猝不及防。
“對不起啊,我又再一次讓你嚐到喪父之痛。”
“我若不再嘗一遍喪父之痛,我就要葬身於秘境裡,你我天人永隔,人鬼殊途了。”
年錦書看著他清冷如雪的側臉,輕笑說,“我很喜歡幻境裡,意氣風發的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