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鶯歌本來起身要去祠堂,聽到年君姚的話,她腳步停頓,在側旁聽。
年錦書舔舔唇瓣,端過清茶潤潤嗓子,烏黑的眼珠子左轉右轉,期盼有一個人解圍,誰知道全家目光都看著她,年錦書一杯清茶見底。
年君姚不緊不慢地給她再斟一杯茶。
他也察覺到有一絲不一樣的地方,錦書變得沉穩些許,也不大笑了。整個人看起來又沉又冷,雖說她仍有一點小兒女的嬌俏姿態,卻很刻意。
印象之中妹妹總是毛毛躁躁,性子很急,又傻又直,心無城府,心裡想什麼臉上都寫得明明白白,她是一個很好懂的女孩子,對你好,對你不好,清清楚楚。
如今雖帶著笑意,卻也有幾分散漫滄桑,讓他心裡莫名酸楚。
他就這麼一個親妹妹,曾經錦書如一張白紙,一看就懂,身懷還魂鈴,人人覬覦,他總迫切地渴望錦書能成熟一些,穩重一些,別太單純被人哄騙。
如今看她飽受苦難的滄桑,又心酸地想,她就簡簡單單地活著也挺好,不必經歷人心險惡,不必遭人間苦難。
只要他活著,蕭長楓就算覬覦還魂鈴,也不敢辜負她。
“就……移情別戀。”年錦書修煉了一身撒謊不眨眼的好功夫,那是上一世十六歲時她絕做不來的事情。
楚鶯歌咬唇,她真的喜歡錶哥?
“雁回少主哪兒打動你了?”年君姚微笑問,“哥哥很好奇,你喜歡他什麼?”
年錦書故作害羞,一臉紅潮,“哥哥,你這麼直接,我有點害臊。”
“不必害臊,你都當著眾仙門大膽示愛,在家裡說一說別害羞。”年君姚見招拆招,“你喜歡他什麼?”
年錦書眼底一片清澈愛慕,靈動又漂亮,“長得……好看。”
她心裡默默地把雁回罵了一遍,她絞盡腦汁想了許久,竟就想到他長得好看一個優點,竟然都找不到一個正經的優點來搪塞哥哥。
死對頭一點魅力都沒有!
“男人長得好看,最無用處。”年君姚說,“不夜都衰敗多年,門下弟子一年比一年少,且不夜都內曾發生過數次魔物作亂,流言蜚語不斷,你嫁到不夜都,你想清楚了嗎?”
年凌霄又炸,“你真是膚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你想嫁,人家未必想娶。”
“我非君不嫁!”年錦書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