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最後究竟如何處置的商未言唐瑾並不知道,雖然他就在現場但他全程都湊在沈括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他今天本來就是為了演戲來的,現如今自己的戲份殺青了,剩下的是唐鈺一個人獨角戲,這跟他就沒什麼關係了。
直到最後,在唐鈺的一聲呼喚下,唐瑾這才回過神來,快步走到殿中,恭敬的衝唐鈺行了一禮。看著眼前這個小子,唐鈺心中頗為複雜,你說他喜歡他吧,那絕對不是,先不說自己跟他老爹上輩子的恩怨,單就是他是自家兒子登臨帝位的最大障礙,這就不可能喜歡他。但你要說討厭吧,也不盡然,這小子能力還是有的,雖然這次的屠村血案他交出的結果顯得有些草率,大機率不是真的兇手,但至少找到了一個好的替罪羊,將百姓糊弄了過去,保住了朝廷的面子,但就這一點來說這小子就比朝中大部分大臣要強。
說討厭也不討厭,說喜歡也不喜歡,總而言之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但不論如何複雜,至少表面上唐瑾這件事辦的很漂亮,不僅抓住了兇手還檢舉出了戶部、刑部以及京城府這三個機構存在的問題,於情於理都值得好好褒獎一番。
“你今日破獲重案,又檢舉有功。按照之前說好的,朕現在給你一個大理寺少卿的考察名額,只要你能透過考察,你便是下一任的大理寺少卿。同時,因你檢舉有功,朕準你暫代大理寺少卿一職,當然,既是暫代那權力自然要有所限制。暫代期間,大理寺一干人員任免你不得也無權干涉,同時亦不能隨意調遣大理寺眾人,唯有在有大案或者朝廷派發任務時方可行使指揮權。你可有異議?”
說實在的,唐鈺這個封賞……還不如不封,不僅啥都沒給還給唐瑾派了一堆活。首先,考察名額這是之前就說好的,算是唐瑾應得的,而後的那個,看著挺不錯的,暫代少卿,雖然是暫時的,但怎麼著也是個二品官,但仔細琢磨一下,就會發現,這個官不僅沒有任何權力,反而擔著一堆責任。簡單說就是,大理寺相應的權力你一個沒有,但出了事就得你擔著,有案子也得你上,查不出來還得治罪。這那裡是封賞,擺明了變著法的打壓。
然而還不待唐瑾回話,他身後的大理寺眾人卻率先有了反應,齊東新上前一步道:“啟稟皇上!大理寺群龍無首以久,世子殿下有勇有謀,查案之時又心思活絡,定當可以重振大理寺之威名,臣等懇請皇上封世子殿下為大理寺少卿!”
“閉嘴!”還沒等唐鈺發話,唐瑾卻扭頭呵斥了對方一句,“皇上如何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做臣子的只有執
行的份,哪裡有質疑的份?你想幹什麼?教皇上做事嗎?還不滾到後面去!”
齊東新被唐瑾罵的一愣,但下一刻便看到了他眼中的神色,雖不明白世子殿下究竟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退了下去。
緊接著,唐瑾迅速轉過身來,衝著唐鈺一拜道:“臣,謝主隆恩!”
事情一前一後,變化之快令唐鈺也沒有反應過來,稍稍愣了一下他便明白了唐瑾是因為什麼,當即露出一抹微笑,看著唐瑾的雙眼中滿是感嘆之色,但嘴上卻依舊說道:“嗯,既然你沒有意見那便如此吧。好好幹,莫要辜負了真的期望。”
“是!臣一定鞠躬盡瘁,讓我大唐再無冤案!”唐瑾公式化的保證道。唐鈺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喊了聲“退朝”,便在諸位大臣的跪拜中緩緩離去。
待得皇上走遠,一眾大臣這才爬起身來,一些個精明些的趕忙湊到唐瑾身邊,少卿長少卿短的道起喜來,唐瑾懶得理會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隨意的應付了幾句,接著便拉著沈括當擋箭牌,帶著大理寺一眾“乞丐”快步出了皇宮。
出了宮門,唐瑾這才送了一口氣,跟一群客套話張口就來的老頭在哪互相吹捧,饒是他也受不了。
“沈某恭喜世子殿下,喜提少卿之位,比之其他殿下,可是先行了一大步。”顯然知道些什麼的沈括微笑著衝唐瑾恭賀道。
唐瑾亦拱了拱手,無奈的衝對方笑了笑。這一刻,跟在唐瑾身後的大理寺眾人徹底懵了,如果說剛才他們還覺得那些官員衝唐瑾道賀有諷刺的嫌疑,現在連定國公也道賀,那可就耐人尋味了。要知道,定國公和世子殿下結盟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別人會諷刺唐瑾,他是萬萬不可能的,也就是說……皇上那真的是封賞?但看著不像啊?
送走了沈括,唐瑾看向身後懵逼的一群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怎麼?還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