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瑜心冷神漠，已經在掌心上蓄出了太初神力，她說過，如果這個九重天會阻她救崽，她不介意毀了。
眼下，崽兒的問題雖因崽他爹的緣故，忽然“輕易解決”了，但這個九重天，她真的不介意毀了！那就從眼前這個天帝之女，羲和之女開始。
他們作踐她的老部下！就該承擔作踐的後果。
然而——
“對……”
用身體挪地的帝莘，她在挪字。
第一個字，是“對”。
讓晏瑜微怔了一下。
然後，第二個字，毫無意外的是“不”。
再接著，是“起”。
已經修為散盡，已經沒有一塊好骨頭的帝莘，她既說不了話，也傳不了念，但在這一刻，她覺得她有必要為她說出的“畜生”，甚至“賤人”道一聲對不起。
儘管不是沒猶豫過，可帝莘想，到了這一刻了，人家元初女君沒必要撒謊，也不需要撒謊，只是……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元初女君的山海舊部除了對她帝父咄咄相逼，仗著功勳在九重天為所欲為之外，還曾豁出了命，奠下九天和平。
也許有，但她選擇了無視，所記得的！是母后讓她記得的，哪怕她知道母后很裝，並不真實，她仍然相信了。
信也就信了。
那是她母后，信又怎麼了？
哪怕是錯信。
那就……
“砰！”
挪完最後一筆，就拼上體內最後一點殘餘太始神力的帝莘，她決定自毀！這是她說過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原本她想讓這、元初女神殺了她，讓帝父於這個、女君反目，那麼她母后也算求仁得仁了，但現在……
自裁吧！
“莘莘！”
發現帝莘忽然自裁的常曦再次尖叫，甚至要撲出去了，可惜西王母哪怕爪子都在抹淚，沒拎著她了，那也不可能讓她跑了，它已經用頭髮纏回了常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