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頭兒,我們去救人哪!”有擲彈兵對鄭由儉說道。
這個擲彈兵提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們這些作為支援火力所在的位置離那些美軍飛行員跳傘的地方最近。
“不去,你,還有你!”鄭由儉又指了另外一名士兵道,“你們兩個去那兩塊陣地讓他們派人去找。”
“是!”那兩個士兵雖然對鄭由儉的這個命令不解但依然去執行了。
鄭由儉不知不覺的笑了,他忽然發現隨著自己不再和老兵們耍貧嘴,自己在老兵面前說話已經是好使多了。
過了十多分鐘,幾十名士兵從陣地上撤回來的直屬團士兵從山路上小心翼翼的向山腳出溜了下去。
鄂西大山的地形就是複雜,所以那山路也極是難行。
前面那段山路尚是在兩山之間的溝壑,到了鄭由儉所在的位置卻是又到了山腰間了。
“鄭頭兒,人家說美國人和咱們長得不一樣,是不是啊?”一名老兵問鄭由儉道。
“頭髮是黃的,臉是白的,身上毛多。”鄭由儉回答道。
他現在嚐到了自己不亂說話的好處正在體會自己這當長官的威嚴感覺,所以就沒有添油加醋的說。
“黃頭髮、白臉、身上毛多?這得長成啥樣啊?”那個老兵撓了撓頭實在無法想明白人怎麼會長成這樣。
可這功夫,前面埋伏陣地處已是傳來了槍聲。
鄭由儉忙放下自己心頭那與戰鬥無關的心思,拿起望遠鏡向前方看去。
兩山溝谷間已是出現了日軍士兵的影子,看樣子日軍的人數並不少,怎麼也得有一個小隊。
直屬團山路兩邊陣地開槍集射日軍的飛機肯定是被日軍發現了。
鄭由儉自然知道直屬團埋伏的位置,那些日軍並沒有進入到直屬團的埋伏位置槍聲就響了起來,顯然是日軍先向直屬團射擊了。
這伏擊沒了突然性打的也沒啥意思了,應當把人撤回來了,鄭由儉想。
然而這個時候鄭由儉就聽到了空中有的尖銳的嘯聲傳來,然後就看到兩側的山林中有爆炸的煙升起。
這是——鬼子的迫擊炮!鄭由儉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是試射!不好!
“打旗語,叫咱們的人趕緊撤出陣地!盯住咱們的觀察哨,要鬼子炮兵的位置!”鄭由儉喊道。
沒想到這回日軍真發狠了,他們在被美軍飛機轟炸後竟然沒管那山路上仍在掙扎呻吟的傷員就把迫擊炮調了上來。
而這功夫,對面日軍的迫擊炮發射的聲音便已經連成片了,這特麼至少得有十門迫擊炮啊!
山路那頭小鬼子不少啊,一個大隊兩門,三個大隊是一個聯隊,十門迫擊炮倒不見得是兩個日軍聯隊,但至少也是一個聯隊加強的火力。
眼見得日軍的迫擊炮已是將山路兩側高點之處的樹林打得一片煙塵,有的樹火已是燃燒了起來。
“觀察哨報出對方的位置沒有?!”鄭由儉急得直跺腳。
“出來了,出來了,正給咱們打旗語呢!”一名攀上石壁計程車兵喊道。
迫擊炮的射距遠,不可能和射距近的擲彈筒在同一位置,鄭由儉每回都是把迫擊炮與擲彈筒拉開一定距離使用的,這樣也可以防止己方就這麼點重火力再讓日軍火力報復給一網打盡了。
也就是片刻功夫,鄭由儉身後便傳來了迫擊炮聲,然後他就看到了遠處升起了爆炸的煙塵。
同樣,他們這發炮彈也是試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