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和山丘永遠是特務連的最愛,只因為這兩樣都能讓特務連的人隱藏身形。
田中寅次郎並不知道,就在這黑夜之中,他們的隊伍中真的就混入了一批人。
那自然是特務連的人。
沈衝、小石頭、牛如皋、孟凡西、銅鎖、鐵鎖等幾十人他們提前摸到了這支返回日軍經過的一片樹林的邊緣,藉著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的掩護就那樣悄無聲息的融入到了日軍的隊伍之中。
此時牛如皋正跟著一架馬車,黑暗中他用手在那馬車上摸了摸,他摸到了槍,不只是一支槍。
他心中一喜,便快走了幾步越過了自己身前的一名日軍士兵用手摸著那馬車感知著自己的位置然後緊走兩步輕輕一跳就坐到了那馬車車板之上恰恰就坐到正趕著車的那名日軍士兵身邊。
那日軍士兵自然以為是哪個護衛輜重的同伴偷懶來坐“蹭車”,儘管在出發前軍官是禁止護衛押運士兵坐馬車要求他們一定要小心支那軍隊的,但趕車的日軍士兵並沒有吭聲。
至於被禁止坐車的理由也很簡單,你們在馬車上坐著,那萬一支那軍隊來了,那馬車晃晃悠悠的,你怎麼開槍反擊?
趕車的日軍“車老闆”感覺有人坐到自己身邊沒吭聲,這倒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同伴有多麼大的同情心,而是此時這吱丫丫馬車的聲音已是讓他害怕不已怕招來支那軍隊的夜襲了,自己再吱聲那不就更不安全了嗎?
可是他並不知道,他不吭聲才是最不安全的,他不吭聲那就意味著在這個人世間他再也不需要吭聲了!
已是坐在了這名日軍身邊的牛如皋在黑暗之中感知著這名日軍士兵的位置,然後便把自己的左手從那傢伙的頸後繞了過去。
如果此時是白天所有人將會看到這非常搞笑的一幕,一名穿著灰布軍裝的中國士兵卻是彷彿要摟著一名穿著黃色軍裝的日軍士兵的肩膀一般,那情形彷彿就象兩個放學回家的小孩子在勾肩搭背一般!
只是緊接著的下一刻已是殺機突現!
牛如皋的手臂一動,勾肩的動作卻變成了捂嘴,他的左手已是緊緊的捂在了這名趕車的日軍士兵的嘴巴上,同時,他右手中的匕首就到了已是直接將那正欲支唔作聲的日軍士兵割了喉!
牛如皋捂嘴的動作並不變,手中正握著的匕首繼續向相下切直到這名日軍士兵漸漸沒有了掙扎。
這時他才很友好的把這名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的日軍士兵輕輕放倒在馬車上,彷彿他是在照顧一名垂危的病人一般。
牛如皋又把這名日軍士兵向旁邊用力推了推,自己則坐到了趕車的位置上。
至此,這架馬車的車老闆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人了。
黑夜之中,與這架馬車類似的一幕都在或快或慢的發生著。
牛如皋的老搭檔孟凡西此時也已經坐到了馬車上,只是他卻沒有牛如皋運氣好,他碰到的趕車的日軍士兵偏偏就是一個愛管閒事的。
那名日軍士兵感覺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偏偏就多管閒事的低聲訓斥道:“下去,否則告訴你們隊長!”
孟凡西便低聲回答了一句,這句話那名日軍士兵自然是聽懂了,因為孟凡西說的也是日語。
只不過孟凡西的話卻是讓他聽得一楞,因為孟凡西所說話的意思是“狗拿老鼠”。
咦,這話是什麼意思?俺們日本列島那嘎噠沒有這樣的說法啊!
然後,他也說不出話來了,只因為孟凡西下手比牛如皋還要果斷,他卻是直接伸出雙手就掐住了那名日軍士兵的脖子。
他討厭眼前這名日軍士兵多管閒事的嘴,他應當安安靜靜的離開!
這名日軍士兵已經反應過來了,但是他真的已經喊不出聲來了,他愕然的在黑暗之中瞪大著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他的手腳徒然擺動了幾下卻是終究由於氧氣的缺乏而變得無力下來。
“你在搞什麼?鞭子都打到我臉上了!”馬車旁一名正在走路的日軍士兵不滿的嘟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