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窪地之中的日軍已經是亂了套了,在大水、地雷與直屬團火力急襲下就別提戰鬥力了,現在剩下多少也不知道了。
而丘陵後的日軍又連續捱了兩輪槍榴彈的襲擊,然後,直屬團就撤退了。
而這時僥倖活下來的江上清樹這時悲哀的發現那原本看起來聲勢浩大的洪水竟然開始消退了!
其實這場戰鬥還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都說好了是條小河了的,那就是一條小河。
可以想見如果當時那些衝進窪地的人如果就在那水中硬挺或者被水直接沖走了,其實未必就會死,敢情日軍最大的傷亡卻是一見水來的很猛便往坡上躲反而就被炸死所產生的!
雖然說直屬團上了六七百人,來幫忙的和尚道士又上了一百多人,可是給霍小山他們的時間畢竟不多,再憋又能憋出多少水來呢?
所以這大水消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此時大水一退,那窪地之中的風景卻已經變了,到處都是倒下的穿著黃衣服的日軍官兵。
而江上清樹再回頭時,就見丘陵外自己計程車兵已經在軍官的吆喝下重新穩定了下來。
到底是從國內招來的新兵啊!被支那魔鬼部隊一個突襲就亂了手腳,若不是那些軍曹小隊長中隊長都是老兵的話,只怕損失會更大!
上過戰場的老兵在遇襲後那都是有經驗的,如何躲避對方的攻擊,如何組織反擊,甚至就是沒有軍官的指揮也能自發組織起來協同作戰。
可是,新兵不行,新兵在槍響炮響的剎那要麼是怕死趴在那裡不動,要麼就是亂動。
但不論不動還是亂動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眼神中都同樣寫著兩個字:茫然。
因為他們沒經歷過這些,他們不知道做什麼,他們不能融入戰場,彷彿戰鬥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是看客。
遭此大敗,江上清樹已經無心追擊,他開始命令手下打掃戰場。
“救救我!救救我!”山坡上不斷有受傷計程車兵在呼喊著。
這喊聲實在是——呃,太損大日本皇軍的威嚴了吧!
可是那些傷兵在喊,站在道路上的日軍官兵卻不敢上前去救。
誰都知道現在周圍山坡上都是雷區,那地雷不可能都被踏響了,誰敢上去救就得冒著被炸死炸傷的風險。
為了不產生新的傷亡,江上清樹和他手下的軍官已經命令道路上的日軍不允許到山坡上去救人了。
再說,也沒法救!
什麼叫地雷,埋在地下的爆炸物,它一爆炸如果踏中者僥倖不死,那麼註定是腿已經被炸斷了的,區別也只是一條腿或者兩條腿的問題。
失去行動能力的人需要救援,那就至少得上去兩個人去抬。
可這麼一抬,要是不再趟響地雷那才是奇怪的事呢!
此時窪地內所有站在路上的日軍都把眼神投向了江上清樹。
江上清樹冷漠的掃了一眼那些在山坡上呼救的自己計程車兵們,卻只是冷漠的說道:“讓他們自己爬下來!”
在江上清樹看來,當然也不只是他自己的看法,在他們日軍的高層軍官看來,最怕的就是有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