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陽泉了。
眼見站臺上已經現出現了持槍而立的日軍士兵,霍小山再次和自己的四個同伴交換了下眼色後說道:“跟你們說的都記住了吧。”
四人點頭。
“好,下車!”霍小山站了起來,然後卻是對那兩名司機還有跑到駕駛室裡的鍋爐工微笑致意了一下,便率先走下車去。
“不知道這幾個人會鬧出什麼動靜來。”老司機嘆息了一聲。
“不知道咱們能不能趕上這個動靜。”他的副駕卻說道。
“你傻啊,鬧出大動靜來咱們能逃得了干係?!幹活去!聽天由命吧!”老司機訓自己的徒弟道。
他的心情有點複雜,他自然怕這個殺日本人的什麼陽泉鐵道游擊隊惹出大亂子再把他三個牽連進來,可是他的內心何嘗不想讓這五個人再殺死更多的日本人呢。
沈衝左手拎著那個有著日軍家書的皮包右手拿著三八大蓋走在了最前面,霍小山四個人依次隨行。
出站臺口時,那站崗的日軍還衝他們五個笑了一下,沈衝略略點頭,五個人就魚貫而出。
十分鐘後,他們已是出現在了那掛著大倉股份公司牌匾的晉豐鐵廠的門口。
門口自然有日軍站崗。
一名日軍哨兵一看到沈衝手中拎的皮包眼睛亮了,便說道:“又來家書了嗎?”
當他得到沈衝肯定的點頭後臉上立刻露出溢於言表的笑容。
那笑容綻放的剎那,卻是讓霍小山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孃親子君在一起時孃親所說的話。
就是那山裡的豺狼小的時候不也一樣天真無邪,就是那母狼不也一樣充滿了母愛?
孃親所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讓他儘量少造殺業。
可是霍小山現在卻想告訴自己的娘,狼就是狼,只要來到中國的日兵就是吃人的豺狼,現在你的兒子只恨自己殺得太少!
這個押車的差使竟然變成兼職的郵差,這點讓霍小山對完成這次行動有了更足的信心。
剛才那兩名火車司機自然是知道日軍利用押車給部隊捎信的,所以他們已經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霍小山。
由於用煤炭鐵礦石把一列火車裝滿是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的,所以每回押車的日軍是可以在晉豐鐵廠的日軍巢穴裡住上那麼一宿的。
而這回又有了這些日軍國內家書作為藉口,卻是給了霍小山他們更多的偵察這個晉豐鐵廠辦公大院內情況的機會。
大院內的日軍對押運人員的到來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名日軍軍曹便帶著他們向歇息的地方走,而跟在後面的霍小山在眼神左右一掃之際便已是看清了這個絕不算小的大院的佈局。
大門是朝南開的。
正對著大門的是一棟小二樓,上面依舊掛著大倉股份公司的立匾,樓門處站著四名日軍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