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靜謐了下來,天上有薄薄的雲,幾點較大的星光從裡面探出頭來。
好象有日子沒下雨了,龍王爺,過了今天你樂意咋下就咋下,你就是不打噴嚏號淘大哭都行!
沈衝看著那天空心裡默默的叨咕了一句,向前摸索著走去,他又需要摸哨了。
沈衝的這個用指向標的主意固然好,但是那用火“畫”出來的箭頭卻是必須用兩個的。
如果只是一個箭頭的話,縱使空軍的飛機投彈了那麼炸得也肯定不會那麼準。
可就算他們弄出兩個指向標來,只怕會也有飛機把炸彈扔到日軍宿營地那兩邊的山頭上。
這個就沒辦法了,想到日軍的宿營地裡放火那實在是太難了。
但願那些飛機能夠根據這兩個箭頭之間的距離取那個中心點吧,因為日軍的宿營地真的就在那兩山之間的空地上。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想要把兩個箭頭都用火燒出來,沈衝卻是必須幹掉樹林中的幾名日軍哨兵。
那樹林中有幾名日軍哨兵,沈衝也不知道,但肯定有,那頭日軍都放散哨了,這頭不可能不放。
沈衝是帶人後轉過來,這座山這面的情況與那座卻不相同。
現在高峰他們所在的那個山坡上的樹並沒有到山腳下離那山腳足足有七八十米呢,再加上野草所在地與那山的距離,只要高峰他們割草時小心一些不弄出過大的聲音來,樹林裡的日軍未必就會發現。
可是他這頭卻不一樣,就在那山腳下就有一片樹林。
雖然說樹林不大,但裡面藏上幾個人還是富富有餘的。
為了放火,這樹林中的日軍哨兵必須幹掉!
不過,此時去摸哨的沈衝在夜色中並沒有走向那片樹林,而是向旁邊挨著樹林的山坡走去。
沈衝的想法是,他要繞過那片樹林,從山上下來,這樣縱使樹林裡的日軍發現上面有了動靜也會以為是宿營地裡的日軍過來了,這樣多少能放鬆下警惕。
還是那樣漆黑的夜,沈衝並不害怕日軍的哨兵看到他,但卻怕自己弄出聲響來,所以他在上坡他就哈著腰用手試著路。
時有山風將樹葉吹得“嘩啦啦”的響,沈衝小心的往坡上攀爬著,他左邊四十多米就是那片樹林。
聽著那樹葉被吹響,沈衝的心情是矛盾的。
他既希望那樹葉聲稍一些,這樣他摸哨就更方便一些。
可是他又希望那樹葉被吹動的聲音又不要太大了。
因為樹葉聲音大那自然是風就變大了。
那樣的話很可能風就會把半夜點起來的火焰吹走從而使那個指向標不再是箭頭的形狀,如此一來天上的飛機肯定會被火光搞糊塗了就會把炸彈投錯了地方。
沈衝就這樣攀爬著,直到他確定自己已經超過了那片接近山腳的樹林才向左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