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炮擊已經停了。
中美聯合航空隊的到來,不僅僅讓日軍的補給線受到了攻擊,更讓日軍的大炮們集體失聲,但前方的戰鬥依舊在繼續。
搖身一變成了防疫給水部隊的直屬團的人在沈衝的帶領下用那架馬車和上面的毒氣桶作為道具義無反顧的向前方行進著。
之所以說是義無反顧,那是因為天知道前方會發生什麼的情況。
直屬團在哪場會戰中沒有深入敵後的時候?就是從外圍摸進被日軍包圍的國軍據點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但是這回卻又格外的不同,日軍分三面圍上了洞口鎮,至於第四個方向那裡是難以逾越的天塹,沈衝他們也過不去。
當然了,沈衝他們過不去日軍也肯定是過不去,否則日軍豈不把洞口鎮直接包圍了嗎?
走向未知是需要勇氣的,沈衝他們的膽大就是剛剛反水過來的齋藤信都暗自覺得心驚。
可是人家直屬團人就是敢,就是這樣一步步的走向充滿了危險與不確定的未知。
他們當然有可能抓到個機會衝回本隊,當然絕大多數的可能還是他們被日軍抓住某個破綻從而給自己弄個滅頂之災。
可是沈衝他們才不去想那百之九十的死亡和那只有百分之十的生的希望呢,他們直屬團精銳們就是這樣在一場場的會戰中憑藉著自己的勇敢和機智硬生生殺出來條條生路來的!
當沈衝他們前進到距離那槍聲爆炸聲只有一公里的地段時,他們被日軍截停了。
“你們是防疫給水部隊的?”有一名日軍的少尉軍官上前問道。
回答他的自然是川口寬一的一聲“嗨伊”。
“你們的小隊長小笠原呢?”那名少尉軍官又問道。
“小笠原君已經為天皇玉隕了。”川口寬一現出悲痛的表情。
“嗯?”那名少尉軍官露出了意外與傷痛的表情。
“我們過來時恰恰遇到了支那軍的飛機轟炸,小笠原君被炸彈命中了!我們只找到了這個!”川口寬一回頭指著馬車上用破軍裝包裹著的一物說道。
那名軍官上前掀開了那件滿是血跡和汙穢的軍衣看了一眼卻又趕緊蓋上了。
只因為那軍衣裡包著的是一個人血肉模糊的小腿,不過那只有軍官才穿的長桶馬靴倒還是套在上面呢!
“巴嘎!”那名日軍軍官罵道。
他這聲罵裡有罵中美空軍的成分也有罵象川口寬一這樣的小笠原計程車兵的成分。
在這名日軍軍官想來,就是小笠原玉隕了,你們弄不回來一個全屍怎麼也得給弄個腦袋回來吧!
怎麼只撿回來了一條小腿,有你們這樣當部屬的嗎?
“都是卑職無能!”川口寬一表情沉痛的說道,“當時小笠原君命令我們隱蔽可他自己卻趕著馬車想找個地方隱藏起來,結果炸彈就炸到了他,而那裡恰巧有一片很深的水窪,轟炸過後我們也只找到了這個了!”
川口寬一是日本和尚出身,本來就是一書呆子木訥的形象,雖然說到了直屬團後被眾人好一翻調教,但那氣質卻是不會變的。
總是給人一副在霍小山說來那叫悲天憫人在其他人說來叫傻了巴唧的氣質。
而此時在那名日軍軍官看來這種氣質就叫“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