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狗是霍小山抱回去的,小石鎖則象一個跟屁蟲似的在後面跟著。
在和直屬營大隊會合後,霍小山命令直屬營大隊往南行進十里地等他,自己卻是和小石鎖留了下來,外加一個排負責警戒計程車兵。
然後他就抱著那條狗和小石鎖進了一片樹林。
一個小時霍小山和小石鎖從樹林裡出來了,霍小山的懷裡依舊抱著那隻狗,只不過那狗身上已是纏了厚厚的一層綁腿。
原本看上去兇悍的大狼狗在霍小山懷裡就象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眼睛柔柔的睜著,還不時用自己溼呼呼的鼻子拱一下霍小山抱著他的胳膊。
……
半天后,霍小山率領著負責殿後的那個連與鄭由儉帶著的兩個連在個叫福臨鋪的地方會合了,那條大狼狗無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來頭兒還會郎中呢!”士兵們讚歎地說。
“小石鎖,你說說頭兒是咋給好條狗動刀的,一個小時就完事了啊!”大成子咋咋呼呼的說。
“哪有用一個小時,頭兒就用了半個多小時,然後我們還用地上的雪擦身上的血了呢。”小石頭打著哈欠解釋道。
“行了行了,都散開吧,讓小石鎖睡覺去,一條狗值得你們這麼大驚小怪的嘛!”鄭由儉轟散了人群。
小石鎖就晃晃悠悠地走著,被別人領著去找地方睡覺了。
別人還問他:“小石鎖你那麼喜歡那條大狼狗你咋不摟它睡?”
小石鎖說:“頭兒說了,那條大狼狗現在有傷得好好將養,別人現在弄不了它,只能跟著頭兒。”
而這個時候霍小山卻是已經在一處鄭由儉給找來的民居里睡著了。
那條大狼狗也眯著眼睛就趴在他的身邊,霍小山的一的一隻手還搭在了那大狼狗黑亮的毛上。
……
在天將黑的時候,霍小山醒來了。
他睜眼之際,就見那大狼狗卻是擠得離自己更近了,正耷拉著舌頭“哈哈”地對著自己,兩隻眼睛充滿了一種只有動物才有的天真。
霍小山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它的頭。
那大狼狗卻是用自己的鼻吻將霍小山的手頂開,反而是張開了嘴巴將霍小山的手指輕咬在嘴裡。
霍小山又笑了,抽出自己的手再次揉了揉它的頭說道:“我有事,你自己玩。”
然後便一翻身從床上下了地,站在窗前看著那將黑的幕色。
昨夜發生戰鬥時已是後半夜了,但三四十個日軍也不可能和他們殺了半宿,主要問題還是這夥日軍想要穿過他們十一人的防守再次襲擊大隊搶回那個他們並不知道的早已經摔死了的飛行員。
在一開始沈衝示警用的手雷爆炸、直屬營三挺機槍響過直到霍小山他們十一人赤膊上陣,這個戰鬥過程其實進行的都很快。
但是當日軍發現對面這些與他們白刃相向的中國軍人並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時候,自然再沒有人往上衝殺,於是原本激烈的白刃相向就變成了一種捉迷藏式的暗戰。
一時之間戰場已經是完全變得靜寂下來,雙方人員都在黑暗之中靜靜傾聽著風吹草動。
在這種情況下,霍小山他們並不害怕,他們只是不想讓這夥日軍衝入到直屬營大隊裡製造混亂,中國部隊窮,可沒有人家日本人那打不完的照明彈,把暗戰變成明戰。
但日軍不行,暗戰之中日軍也不知道自己來這四十多人中還活下來多少個,但只要活著的卻都想著去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