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一聲,慕容沛忽然笑了。
正小心地用綁腿給慕容沛綁紮固定骨頭的木板的霍小山詫異地用眼神撩了一眼自家丫丫,然後低下頭來接著處理她的傷勢,嘴裡卻責怪地說道:“心真大,胳膊斷了還有心笑!”
“胳膊斷了也不怪我,誰讓你當時沒跟我說清楚往回撤撤到哪兒?”慕容沛一撅嘴道。
霍小山啞然。
這能怪自己嗎?戰鬥突然就發生了,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去管部隊。
至於後方有沒有敵人,他還真的沒有考慮,他畢竟不是神仙。
不過他的本意是讓慕容沛別往前湊合,於是自己就讓他等在原地,呃——不對,自己是讓丫丫往後撤了的也沒有告訴她撤到哪裡。
這個,這個,那還真的怪自己呢!
於是霍小山臉竟然紅了,嘿嘿地不好意思笑了。
慕容沛說霍小山當時並沒有說清楚要自己往回撤回到哪裡其實也只是撒嬌的話,她打內心裡自然絲毫不曾有責怪自家小山子的意思。
此時一見霍小山竟然臉紅了倒是就象某個歪果仁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驚奇了,因為,在慕容沛的印象裡好象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小山子臉紅過呢!
第一次吻自己,第一次抱自己,第一次——自己,沒有,確實沒有過,天哪!一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大英雄一個賊手賊腳哪都敢碰的壞傢伙竟然臉紅了,好奇怪哦!
慕容沛滿眼都是小星星,愈發看著霍小山那微紅的臉看起來沒完了。
霍小山哪裡會猜到慕容沛這個小心思,依舊在給慕容沛胳膊纏綁腿,再抬起頭來見慕容沛還在那裡面帶笑意地看著自己便問:“你剛才笑什麼?”
“啊——”慕容沛這才省過神來忙說道,“我是在笑這回咱們兩個竟然跟剛認識的時候那樣,被小鬼子追得沒完沒了。”
“是啊,你還被小鬼子追上癮了呢。”霍小山笑道。
“那時候剛認識的時候,你還賊眉鼠眼地看著我,我以為你看穿了我是女孩兒呢。”慕容沛開始了回憶。
霍小山沒吭聲臉上卻是掛著笑意接著給慕容沛纏綁腿。
“然後咱倆就跑在了一起,你給我吃鍋貼,你還光著膀子砍木頭做木筏,你又順著河水拉著我在夜裡溜出了鬼子的包圍圈。
我們還碰到了趙大哥,我們還用老參換一輛驢車。
路上你還給我放哨,我去小河裡洗澡。
對了!你還給我講了那個‘都來看’的笑話,你咋那麼壞呢,有一回我把這個故事講給細妹子和甜甜他們聽,都把她們笑壞了。
然後你還炸了小鬼子的軍火車。
你在哈爾濱還給我買了那麼多的松籽兒。
然後,入關,在長城上你還放了個大炮仗,一下子把追兵都炸死了!”
“好了,你再回憶起來沒完,追兵又到了!來,把頭低一下。”在慕容沛的回憶中,霍小山終於把她的傷臂纏好了,此時卻是拿著那綁腿的一頭系出了個繩釦來。
“這麼快就弄好了啊……”慕容沛惋惜地說道,她還沒回憶夠呢,卻也只能順從地把頭探了過來,而霍小山則把那個綁腿結成的繩釦套到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