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屬團在長期敵後戰鬥中養成了一種獨特的氣質,合在一起那叫狼群,分開了則個個都是頭獨狼。
在霍小山的長期薰陶下他們形成了一種對求生的敏感,這是霍小山臨走之前還講了句“靈活作戰”,如果不講這一句的話,直屬團的精銳們也會在這月黑風高的山林之夜裡呼哨而散。
因為這種情況就適合各自而戰,這時候講的不是殺死多少敵人,而是如何儲存自己。
與霍小山直屬團的精銳們相比,朱則所帶領的那個連就承受了較大的損失,因為當時那個連是走在最前面的,他們在那樹林中與日軍就不期而遇了。
也不知道是夜色太黑,還是日軍的警戒哨溜號了,反正是朱剛連的人直接走進了日軍的宿營地。
於是戰鬥就在剎那間爆發了出來,手持盒子炮之類短槍的自然便開始了射擊,但用步槍的開槍已是不及,於是裝了刺刀聞聲就把刺刀捅上了去。
雙方士兵就在這樣夜色中血戰在了一起。
朱剛在戰鬥之初也只是喊了一句“向南衝”,他也只能命令向南或者向北衝。
因為他們是在向西行軍時與日軍相遇的,如果往回撤在這樣的黑夜裡很可能就會與直屬團因為分不清敵我而自相殘殺在一起了。
但無論怎麼打這時候的戰鬥也是混亂的。
雙方有用刺刀互捅的便有同時將刺刀刺中了對方,雙方便同時在慘叫聲中倒了下去。
有開槍射擊的,於是槍火馬上就招致了遠處對手的射擊,而對方的槍火的閃亮則又成了這一方新的開槍射擊的目標。
而當日軍第一顆照明彈打到空中的時候,一名八路軍戰士才發現自己已經是獨自一人殺進了日軍的人群中了。
光亮的剎那,雙方都看到了彼此那張因為突然發現對手竟然離我如此之近的驚愕!
那名八路軍戰士本能的沒有選擇直刺其中某一名日軍,而是將手中已經上了刺刀的步槍當成一根木棍樣平掄了起來。
於是那步槍前端閃亮的刺刀便在他的身遭劃出一個閃亮的圓弧,聲勢之大讓幾名日軍急往後閃。
但是由於這掄出來的圓圈怎麼也沒有直刺來得快,倒是他左側的一名日軍來得及用步槍一擋,於是刺刀相交爆出一溜火星又在瞬間分開。
幾名日軍挺槍便上,可他們卻錯會了這名八路軍戰士的意圖,這名八路軍戰士以槍當棍逼退了周圍敵人之後,自己卻已是棄槍往後一跳就靠到了一棵樹的樹幹上。
同時已是拽出了胸前掛著的一棵手榴彈,他想的是與日軍同歸於盡!
只是日軍士兵也並不是懦夫,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那支剛被他磕走的步槍又刺了回來,在他拉弦的剎那,那尖利的刺刀便把他紮在了樹幹上!
而那顆已被他拉了弦的手榴彈掉落到了他的腳下爆炸開來,也只是炸到了已經不行了的他本人……
這種情形也只是照明彈照亮樹林之間戰鬥的一個區域性,就在照明彈光照的這不到半分鐘之內,廝殺聲慘叫聲在樹林間響成了一片,刺刀見紅、開槍射擊、手榴彈的爆炸隨處可見,這裡就是那血腥的戰場!
可是當那照亮彈的光亮消失殆盡之時,廝殺聲就消失了,只有已經遭到了重傷神智不清的雙方傷員發出的呻吟呼喊聲。
但隨後也是嘎然而止,也不知道是被敵人滅了口還是被己方人員掩住了嘴巴。
戰鬥現場在幾秒鐘之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這時,在樹林某處有異聲響起,於是這聲響處馬上就招致了日軍火力的齊射。
可隨之日軍槍火閃光之處便遭到了八路軍火力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