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以後都給我消停點!怎麼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在隴海線旁邊的一間有著煤油燈光的哨所中,一個國軍排長對自己的兩名下屬訓斥道。
這時他們三個人正坐在桌前,上面放著一壺酒一碟花生米三個大碗。
那兩個人一個是他排裡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過的老兵,另一個則是那老兵的班長——他們連長的一個遠房親戚。
“看看現在都特麼什麼世道了!”那個排長接著訓,“不當兵的老百姓得餓死,當兵的一打仗又不知道死多少,現在數咱們這裡最消停,好賴不濟即能吃上飯又不用打仗,別沒事你們兩個就特麼掐!”
原來卻是他手下的這個老兵與他的班長兩個人互相看著不順眼,沒事就掐。
那個班長管不了老兵就把狀告到了連長那裡,連長就讓他來處理下。
連長也是懶著管這件爛事才把這事扔給了他來處理,眼前的這個老兵不光跟著自己,就是跟連長那也是在一個戰壕裡硬扛過日軍的炮彈的。
這個排長能咋處理?老兵那都是兄弟,手下班長又是連長親戚,他唯一能做也只是各打五十大板罷了。
“把你那酒給他喝一口。”那排長接著訓老兵。
那老兵卻是攥著自己的酒壺沒撒手,嘴裡嘟噥道:“他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一樣一人喝一口?”
“我艹。”那個排長氣得爆了句粗口卻是拿這個老兵也沒招,別小瞧這一壺酒一人一口輪著喝,能這麼喝的可都是一起上過戰場性命相托的兄弟,眼前這個班長確實還沒有這個資格。
“那你給他倒一口總行了吧,天天跟特麼個倔驢似的!”那排長拿老兵也實在是沒辦法。
那個老兵這才不情願地往那班長面前的碗裡倒了一碗底的酒。
“喝酒,都吃花生米,你們兩個把嘴都塞上,以後就啥事都沒有了。”排長招呼這兩個讓他頭疼不已的下屬道,可是他一轉眼卻是看到這個班還有六七個士兵在旁邊眼巴巴地瞅著呢。
於是他笑了,說道:“你們都想吃?”
那些士兵沒人吭聲,眼裡卻是多出了一分希冀。
這還用問嗎,晚上每個人只是喝了碗粥誰不想吃花生米啊!
可是那個排長卻是不以為意地一撇嘴說道:“現在可是不行,啥時候你們跟老子上了戰場打過仗之後,你們才有跟老子坐在一起吃花生米的資格!
只不過上了戰場到時候能回來幾個就不好說了,嘿嘿。
都看著我吃花生米饞得慌是吧,那就別看!都特麼滾出去站崗去!”
和排長共過生死的老兵敢和排長頂嘴,那些士兵卻是不敢,雖然每個人都在腹誹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用一個班都出去站崗,卻也是沒奈何的去拿靠在牆邊的步槍。
可是就這功夫門卻是“吱嘎”一聲開了,闖進來幾個手持盒子炮的人來。
“都別動!誰動就打死誰!”那幾個人喊道。
一個人一個箭步上前已是用槍指住了那個排長,另一隻手已是按住了那排長正在摸腰間盒子炮的手。
而其餘的那些士兵已是被趕到了牆角“都轉過去衝牆蹲著,不反抗保你們沒事!”又有人吆喝道。
那個按住了國軍排長手的人這才把那排長的盒子炮抽了出來,就見他拿槍的手和左手那麼一磕碰,那排長盒子炮的彈匣卻是已經被他卸下來了,然後卻是將槍與彈匣都扔到了桌上。
而他身後那幾個看步槍計程車兵卻是把步槍都拿到了手裡,就聽稀啦嘩啦一陣響,那七支步槍的槍栓竟然也被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