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今夜偏偏無風,霍小山靜靜靜地凝視著三十米外的一棵大樹。
雖然他也看不到什麼,但他知道那個哨兵就在那棵大樹上。
霍小山沒想到這夥日軍還真的就藏在了國軍的身後,那就愈發證明這夥日軍不好相與。
怎麼就沒有點風呢,縱使現在是冬天沒有了那風吹樹葉的聲音至少也會給他提供一些掩護。
不過,隨即霍小山啞然笑了,這要是有風自己發現這個日軍暗哨豈不也要困難一些?
霍小山摸了摸腰間的長條匣子,那是飛翼弩,因為他格外重視這夥日軍所以他這回帶的比較全。
盒子炮、飛翼弩、雁翎刀、匕首外加一顆香瓜手雷。
他想了一下並沒有解下飛翼弩,那個日軍暗哨所在的樹的是一顆大樹,黑暗之中他並不能肯定那個哨兵是正對著自己的。
他又否定了自己摸過去的可能,因為他所在的位置和那日軍哨兵所在的大樹中間是一片空地,空地上面有雪,白天化夜間凍踩斷下面冰茬兒後所帶來的一聲脆響已足以讓日軍哨兵聽到了。
過了一會兒,霍小山放棄了襲擊這名日軍哨兵的打算,他又開始小心翼翼地向北行進,現在敵情未明,他要看看這支如同毒蛇一樣跟在直屬營後面的日軍是何方神聖。
再往裡走樹木又變得濃密起來,地上也只有少許的殘雪罷了。
霍小山哈著腰依然沒有掏出武器,如同一隻深夜尋食的獨狼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向前摸去。
他小心地躲避開樹木下方的枝條避免它們與自己相撞,冬天的枝條被凍上後總是很脆或者再生機勃勃的大樹下面也會有少許已經乾枯的粗如手指的枝條,這時候如果撞上去那便會是“嘎巴”一聲。
霍小山經過了一棵棵大樹,可就在他走到了一棵大樹旁時他的腳落地後卻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忽然發現日軍竟然還有一名哨兵,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他,那名哨兵就在自己身體斜後方十來米的一棵樹上!
剛才他聽到了那名哨兵發出一聲沒有打完的呵欠,或許在那名有了睏意的日軍哨兵看來打呵欠會暴露自己吧,於是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是那呵欠聲音打得未免大了那麼一點點,還是讓霍小山捕捉到了。
霍小山小心地轉身去感知那個哨兵的所在,在星光下他發現那棵樹竟然是一株幹有五支根卻有隻有一個的五子同心樹。
霍小山沒有向任何地方躲閃,他就站在那裡靜靜的傾聽,沒有任何異動,看來那名日軍哨兵並沒有發現自己。
霍小山輕輕籲出一口氣,他再次放棄了對這名日軍哨兵的攻擊。
那哨兵的命真好,自己如果用飛翼弩去射他,不可能悄無聲息,那哨兵周圍的樹木枝條肯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