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陣地戰?”天快黑了的時候,於光良趴在一個航空炸彈炸出的大坑裡問霍小山道。
“怎麼?”霍小山同樣趴在他的身邊反問。
“不怎麼,挺好。”於光良被霍小山這句再簡單不過的反問給噎住了。
是啊,人家就這樣打陣地戰怎麼了?
霍小山最終還是派自己的人參加了173團的防禦,只不過派的並不多,一共上二十人。
而其中還有十人是擲彈兵,這就意味著那十個人是在日軍視線以外的,而真正進入到陣地戰中對敵射擊的只有十人。
“我看你兵都挺閒,倒是把你忙得跟一頭拉磨的驢似的。”於光良最終沒有忍住,還是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是啊,霍小山能不忙嗎,一天之內的戰鬥中就見他穿梭爬行於戰火硝煙之中給自己後面的擲彈兵指揮目標了。
“我不累。”霍小山乾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縱使他臉上已經沾滿了灰土,於光良還是感覺到了他的笑意。
“我卄!”於光良暴粗話了。
他覺得自己在作戰指揮的軍官裡就是一個瘋子了,因為沒有哪個人當上了官還象他這樣愛上前沿。
可是他上前沿更多的時候也只是觀察敵情指揮一下卻並不參加戰鬥啊!
而霍小山則不一樣了,人家霍小山把自己的大部隊放在了後面,自己卻是在前沿陣地翻滾爬躍個不停,整個陣地上竟然數他忙活!
“他們測距測得不準,這個東西也不是練出來的,是天賦。”霍小山見於光良被自己氣壞了終於是止住了笑意解釋了一句。
“那你就把你的兵象大爺似的養著?”於光良餘氣未消。
“養什麼養,晚上就該他們上了,今晚夜戰。”霍小山抬頭看著天色說道,“你們的目標不是和永安城守軍會合嗎?今晚我看能不能把對面的鬼子打穿了。”
“啥?!”於光良大聲問道,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對面可是有日軍一個大隊呢,雖然說今天日軍傷亡不小而自己也傷亡了一百多名士兵,可要是說把日軍的陣線打穿了,他是真的不信。
“餓了,吃完了再和你說。”霍小山卻是已經往嘴裡塞了一塊馬肉乾嚼了起來。
……
夜深了,黑夜掩蓋了可視的一切,只有空氣中還有焦糊的味道,那是有被戰火打燃的樹木還在冒著淡淡的清煙。
作為中方陣地的高地下方,霍小山直屬營出發了。前面三十多人都是輕一色手持盒子炮背後插著大刀,沈沖走在了最前面。
在他們出發了五分鐘後,直屬營大隊便跟著動了,所有人都是輕裝簡從,除了武器沒有帶任何東西。
因為他們要偷襲所以自然不想弄出任何響聲,除了武器所有的可能因為碰撞發聲的東西都摘掉了。
十分鐘後,於光良主陣地上計程車兵動了,爬出已被炸成大坑小坑一片坑的陣地,小心翼翼地向前方走去,他們要從正面在霍小山直屬營偷襲得手後進行正面強攻。
二十分鐘後於光良正趴在陣地上向下望著,儘管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但是正因為什麼也看不見才會給他安心的感覺。
按行軍速度推算這兩支部隊應當都快達指定位置了,現在於光良唯一的心願就是日軍別打照明彈。
他現在已經體會出霍小山的良苦用心來了,霍小山是寧可讓自己計程車兵與日軍面對面的拼殺也絕不肯硬捱日軍的飛機大炮的。
所以他明白了霍小山壓根就沒有硬守陣地的想法,而人家又不忍心看自己的人在那裡硬扛,終究是帶著他那二十來人給他打助拳來了。
霍小山的表現那就不提了,反正霍小山的神奇之處早在幾年前的中央軍校特訓班自己就領教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