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舉著望遠鏡露頭不?”霍小山問劉思樂道。
“那有什麼不敢的?這回還找重機槍?”劉思樂道。
“重機槍就不找了,你給我找一個日軍軍官,長了個少見的鷹鉤鼻子刀條臉挺瘦的,就象一副看著就讓人厭的棺材瓤子,死氣沉沉的,他應當就在重機槍陣地附近。”霍小山描述著南雲忍的長相。
如果南雲忍聽到霍小山這翻描述那估計得被氣吐血了,但必須得說,霍小山形容南雲忍的長相還真是形象啊。
南雲忍過去執著於習禪的表相而內心又根本沒有習禪之人的慈悲之心,所以在面相上體現出來的自然就是陰鷲的,正如同霍小山所形容的那樣就象一副死氣沉沉的棺材瓤子。
霍小山懷疑南雲忍在望遠鏡裡發現了自己才調集擲彈筒給自己那麼一下子的,起初也是自己太大意了,在用步槍打掉日軍的重機槍後應當轉移陣地的。
此時霍小山已經和劉思樂又爬回到了山嶺的稜線後面,只不過為了避開日軍的齊射,霍小山他們已是到了稜線的右端。
霍小山之所以選擇稜線右端是為了吸引對面日軍注意力好方便自己跑路的,因為他懷疑南雲忍在對面,那麼自己跑就得讓南雲忍看見,才好把南雲忍和他的那些武士吸引走。
不可否認,霍小山也是忌憚南雲忍的。
這倒不是他本人怕南雲忍,而是南雲忍及其手下確實是厲害,霍小山需要保護的人太多,如果南雲忍真的在對面,自己一眼睛沒照顧到,他們給中國軍隊來個特種作戰那麼損失肯定不會小。
兩個人不再吭聲,劉思樂趴在稜線的一塊石頭後探出半個腦袋開始尋找起霍小山所描述的那個日本軍官來了。
用望遠鏡找人那絕對是一個慢活,因為相距太遠,舉望遠鏡的人只要手稍微哆嗦一下,那對面可能好幾米的距離就錯過了。
過了大約有六七分鐘,劉思樂突然說道“有了!在剛才那挺重機槍右面一棵樹後呢,他怎麼也舉望遠鏡看呢,把臉遮上了啊!”
“好了,他放下了,看上去是和你說的是,可是臉上好象有道疤啊!”
“臉上有道疤?”霍小山一楞,他還真不知道南雲忍臉上多了一道疤,那是那回南雲忍被他設套掉下深溝在溝壁上劃的。
“要不,你看看?”劉思樂想把望遠鏡給霍小山。“不看了,應當就是他。”霍小山說道。
時間太緊,魏建興已經帶著大部分的人開始組織小山坳裡的百姓撤退了,真有那走不動的老人和孩子,在魏建興的命令下士兵們真的就直接背了起來往後撤。
只是他們這一弄都把老百姓弄糊塗了,這是國軍嗎?啥時候國軍這樣對待過老百姓啊?!
其實一個軍隊的作風主要還是要看這個軍隊的最高統帥是否親民,如果最高統帥真的把百姓當成了自己的衣食父母那麼他的部隊才會紀律嚴明,那麼這個部隊就是一個大熔爐,去掉雜質煉成精鋼。
反之如果最高統帥對百姓是隻要衣食卻根本未當父母只當僕人,那麼,這樣的軍隊就註定是一個染缸。
國軍的中下層軍官大多都是出身窮苦的,他們剛入伍時多是親民的,奈何一進部隊就被染缸染了啊。
後世還有人總結說國軍抗日中下層軍官意志堅決,但相當一部分高階將領反而腐化萎靡不堪重用,這種說法也有其事實依據的。
魏建興是當兵就開始打鬼子,所幸本質不錯還未來得及被那染缸所染。
霍小山眼看百姓正在撤離,就算那個日本軍官不是南雲忍自己也不可以再花上幾分鐘去找他了,於是已是果斷的舉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