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靜靜伏在山頭的樹林裡,望遠鏡地鏡頭裡,撤退的日軍正在渡一條河。
那條河叫未央河,是一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河,日軍已經在上面搭建起來了臨時用的浮橋。
身著土黃色軍裝的日軍就如一條長蛇在那浮橋上走過,但由於浮橋只有一座,受透過能力影響,在浮橋的這一端還有黃壓壓一大片士兵等待上橋。
“好機會呀!”霍小山喃喃自語道,然後一轉頭對跟在他身後的小石鎖說道:“打旗語,直線距離一千一百四十公尺左右,方向為一點鐘方向,讓胖子試射一發炮彈。”
然後霍小山不再去管小石鎖向身後的那個山頭的旗語通知,而是繼續觀察著日軍的動向。
霍小山所說的直線距離是指他身後的那個山頭與日軍之間的直線距離,這一點在直屬營商量具體戰術時就是已經與鄭由儉說好了。
具體距離的計算由霍小山負責,射擊諸元也有霍小山這個觀察哨確定,鄭由儉和他的擲彈兵只是負責射擊。
說實話,日軍的秩序很好,這回他們攻擊長沙未遂是主動撤出的戰鬥,而撤退路線上的戰略要點也都在日軍的掌握之中,而不象是在萬家嶺大捷之中被國軍一夜之間打得崩潰了。
但說這些也只是對中國軍隊的大部隊才有意義,畢竟中國軍隊的大部隊還在受著日軍掩護部隊的阻擊。
而這些對霍小山來講就沒有什麼意義,他才不管日軍撤退秩序好不好呢,他就是來打痛日軍的。
而他打痛日軍的最終目的就是以此為餌釣出南雲忍那支特戰隊。
此時準確來講,直屬營已是滲透到了正在撤退的日軍的內部來了。
而霍小山這回這樣做的主要目的卻是為了南雲忍。
大山裡有多少棵樹,戰鬥中敵我雙方就有多少人,霍小山可沒本事在那千上萬的日軍中揪出南雲忍那支特戰隊的。
於是他就採用了這招隔山打牛,隔著自己這座山頭來炮轟日軍大部隊這頭牛。
隔山打牛隻是手段,敲山震虎才是目的,他要打痛日軍,然後把南雲忍逼出來。
鑑於日軍現在已經對中國軍隊尤其是直屬營的偷襲防備很嚴,霍小山就想出了這樣一招。
自己只帶著幾個人摸到前面,而鄭由儉和他的擲彈兵卻是在他身後的山頭。
霍小山擔當觀察哨報射擊諸元,鄭由儉在後方負責用迫擊炮進行攻擊。
擲彈筒至少現在直屬營是不敢用的,偷襲畢竟只是偷襲,如果他們敢在幾百米之內向組織嚴密的日軍發動襲擊,那麼已經把他們這支部隊看成眼中釘肉中刺的日軍就會生吞活吃了他們。
而迫擊炮則不同,它的射程遠哪,三里多地的射程,足以讓日軍無法在短距離內鎖定偷襲者的具體位置,從而為逃之夭夭創造出最有利的條件。
而為了實現這一構想,揹著那那三門由鄭由儉繳獲的迫擊炮追上日軍也讓直屬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這種日式的迫擊炮重量在九十斤左右,如果是在路況良好的情況下,帶這兩門炮問題並不大,但現在到處都是泥濘,且行軍速度必須要快於日軍,才能咬住日軍的尾巴。
所以,直屬營的大力士們便輪翻上陣,憨子、莽漢這樣的大力士更是背迫擊炮快速前行的生力軍。
兩分鐘後,霍小山身後的的山頭上傳來迫擊炮的射擊聲音。
望遠鏡裡,霍小山看到了那發炮彈是在河邊爆炸的,一名日軍也沒有炸到,但卻把岸上的日軍嚇得趴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