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近郊,國軍外圍陣地。
一個士兵正向他的同伴報怨著:“打仗就打仗唄,還往上送柴火,哪有這樣打仗的,要是鬼子的燒夷彈把這些柴火打著了,看咱們該怎麼辦!”
“所以長官才命令咱們把這些柴火藏好咯,不要讓鬼子給一把火燒了嘛。”他的同伴倒是比他看得開。
“你說他們往陣地上送柴火到底是什麼意思?要不是有咱們的人跟著,我都懷疑他們是漢奸了!”那士兵依然抱怨不止。
“噓——我說你小點聲,這‘漢奸’這頂帽子你可不能隨便亂送,知道不?”士兵的同伴趕緊來堵他的嘴。
這個士兵從來都是打仗很能打但牢騷話也是比誰都多的,不過見同伴來捂他的嘴也知道自己這話是不該說的,便不再吭聲但依舊在那裡堵氣囊腮的。
“剛才他們和長官說話時我聽到了,說他們是咱們戰區司令部直屬營的。”士兵的同伴瞟了一眼同在一個戰壕內也就二十多米遠的那群士兵中那個有著少校軍銜的年輕軍官說道。
“沒聽說過,一個司令部要什麼直屬營。”那個士兵表示不理解,但最終還是執行了長官的命令,將那個直屬營運上來的乾燥的木柴擺放到了朝向正面的戰壕內壁的角落裡。
“倒是也有一個好處,可以墊腳。”那個士兵小聲地自我安慰道。
霍小山與鄭由儉其實是聽到那個士兵的抱怨的,兩個人相視了一眼,都笑了一下。
上級的命令在下級那裡得不到理解是正常的,否則豈不都成了將軍?
這在軍隊裡是常態,關鍵是這些平時不大好理解的命令在關鍵的時候能派上用場,或者能救上士兵的命,那麼這些士兵以後就會為這樣的上級出生入死。
當兵的人對死那都是有心理準備的,只是不想死得太窩囊罷了。
“你和那個鐵拳將軍見面都說啥了?”鄭由儉問霍小山道。
霍小山越想低調偏就低調不了,這回由於搶來了日軍的作戰計劃再次變得令人矚目起來。
霍小山本來是打算把這份大功勞當成對吳承先救命之恩的回報送出去的,可吳承先怎麼可能會要這樣的大功勞,自然是對上面直呈其情。
於是,第五十二軍的軍長那位姓關的鐵拳將軍在百忙之中特意讓吳承先把霍小山找到了軍指揮部裡見了一面。
“那位鐵拳將軍說和我老爹認識,在長城抗戰中一起打鬼子的了,所以想見見我這個故人之後。”霍小山解釋道。
其實霍小山並沒有把話學全,當時那位鐵拳將軍的原話是“你在老虎將軍那裡已經很紅了,本來我是不打算見你的,但聽說你是霍遠的兒子,所以我這個做長輩的還是應當見你一下的,不過今天見你一看還真的是虎父無犬子呢!”
“哦,你們不會只聊了下這個吧,儘管你進去的時間不算太長。”鄭由儉笑道。
霍小山進去見關鐵拳的時候,鄭由儉等人卻是在五十二軍指揮部外等著的。
“再就是聊了聊黃埔軍校的事,鐵拳將軍是黃埔一期的。”霍小山接著解釋。
他和鄭由儉率部奉命給五十二軍的前沿部隊送木柴,該送的都已經送完了,這時候也就是和鄭由儉閒聊天罷了。
“那你是和沈衝又是黃埔幾期的?”鄭由儉一聽霍小山提到了黃埔軍校,便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