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由儉帶領著直屬營大部在黑暗之中艱難無比地走著,他還記得在和霍小山臨分開時對他說“跑得遠遠的”。
鄭由儉明白霍小山話裡的意思,這回惹的“禍事”可實在不小,炸了日軍那麼多門炮然後又偷了船這簡直就是將日軍赤裸裸地玩弄於股掌之上了。
現在在這新牆河與汩羅江之間的區域可是變成日佔區了,所以必須逃得遠遠的。
鄭由儉帶隊往下游走自然為了和霍小山他們匯合。
因為他們先上的岸,他們在往南岸行船之時霍小山他們的船依舊是在向著下游去的,而霍小山他們打伏擊的槍聲他們自然可以聽到是在下游。
可走了一會兒後鄭由儉忽然站住了,他不光自己站住了還大喝一聲:“全停下,改向南面前進。”
“怎麼了主任,不去和頭兒他們匯合嗎?”問話的是石彪,石彪是跟著鄭由儉的老人了,儘管當初他跟著鄭由儉時是最不吃香的排長。
當然現在兩個人關係還是不錯的,但石彪還是不習慣象直屬營的人那樣管鄭由儉叫鄭頭兒,也不習慣管他叫各種胖子中的一種,於是他就成了直屬營裡唯一一個管鄭由儉依舊叫主任的人。
“快走快走!邊走邊說!”鄭由儉自己已經率先開始轉向了。
鄭由儉在軍需處打鬼子的時候,一開始真是暈血的且也說過打仗的事找霍小山,但是隨著他打炮變得越來越強後來竟然鍛鍊得敢上前沿了,他的地位竟然又上升了。
當然指揮打仗他是不如霍小山的也遜色地另外幾個頭兒,但他在逃跑上的天賦卻是直屬營公認的。
而且現在所有人發現鄭由儉的頭腦不是一般的好使,看來最初他只是把自己聰明的頭腦用在逃命和貪玩上罷了,而這回一用到了正地方,便顯出了出類拔萃與眾不同。
所以,這回霍小山在本人不在的情況下,他才會讓鄭由儉帶隊逃得遠遠的。
所以現在在霍小山沈衝他不在的情況下隊伍自然是由鄭由儉說的算了,他說向南走那就向南走。
而就在這直屬營大部向南走的同時,鄭由儉已經解釋了其中的理由,他說道:“原本我也是想和霍小子他們匯合的,但現在一想這事不對啊!
咱們這回炸了鬼子這麼多門的大炮,又偷了鬼子看成了保命疙瘩一樣的渡船,鬼子回過味來肯定是要找咱們算帳的。
我敢肯定現在江南岸的鬼子肯定已經得到了咱們在江北炸船並且偷船渡江的訊息了。
所以,鬼子一定是在向江邊集中想報復咱們呢。
另外,霍小子他們可是在下游打的鬼子汽艇的伏擊,你們想啊,那現在新牆河兩岸的鬼子還不奔槍響的地方去啊!咱們這一去可是自投羅網了!”
“那頭兒他們怎麼辦,要是他們被鬼子給包圍了呢?”小兵嘎子問道。
“霍小子賊著呢,他怎麼可能打完伏擊就上岸,我估計他肯定是和沈衝他們划船向下游去了,在沒有鬼子的地方上岸。”鄭由儉解釋道。
和霍小山打鬼子也已經有三個年頭了,在與眾人這麼長時間的磨合裡,鄭由儉受霍小山的影響也已經悄然變化了,他自然知道現在可不是耍嘴皮子意氣用事的時候。
鄭由儉成功地說服了直屬營計程車兵們,直屬營的人倒是沒有人太過擔心霍小山他們的安危,畢竟那些最能打的好戰份子可都是和頭兒在一起呢,以後重新匯合在一起就是了,這對直屬營的人來講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向南走呢?”又有士兵提出了疑問。
“你們咋那以笨呢,你沒看到咱們後面和右前方都有鬼子的火把啊,你不往南走你往下游走那我還拐彎做什麼?看你們平時——”鄭由儉來氣了,心道平時霍小子指揮你們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這麼多為什麼啊。
他本想說看你們平時都挺聰明的現在麼——這省略號後自然是一大套他鄭胖子獨有的損人的話語,可是他剛要發火卻又忍住了,這些祖宗不是故意氣我呢吧,得,接著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