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小山的印象裡這個冬天過得最快,除了練武就是滑雪,不知不覺間,冰雪消融,蒼山披翠,陽光普照,又是那炎熱的夏天
霍小山的生活變得有規律起來。
每天在啟明星還閃亮的時候就要起來練武。吃過飯要抱著一隻小豬送到村裡統一放豬的地方,這隻小豬是村裡別人家老母豬下的崽,霍遠用在山上採的榛材蘑和黑木耳換來的。回來後要練貼山靠,或者霍遠指導下練習固定的套路。下午則要拖泥坯,這是履行去年和他老爹霍遠打賭輸了的承諾。晚上則是依舊由宋子君教他識文弄墨。
這天,他吃過早飯後,照舊抱著那小豬向村北頭走。那小豬已經有五十多斤重了,但霍小山依舊抱著走,很輕鬆。這既是因為他練武有成,氣力明顯大於同齡的孩子,也是因為抱著這豬走已經成了習慣。當這小豬隻有七八斤的時候他就抱著走,因為到放豬的地方要過幾條小河溝,雖然不寬,那豬是絕對不肯自己過的,他只能抱著過去,可日子久了,這豬隻要出了家門竟是一步不走,只是趴在霍小山的腳邊一個勁哼哼哼。好在霍小山也當是練功了,隨著豬長肉變得,霍小山的力氣也在增加,不光能幾條小河抱著它走路,竟也能抱著它跳過那幾條小河溝。
過了那幾條小河溝,翻過一個小山崗,霍小山便看到了在草地上吃著豬草的豬群,豬群不遠一個老頭嘴裡叼著銅菸袋鍋坐在小馬紮上,那就是老把頭了。一隻大黑狗趴在他的腳下。那狗看到霍小山便躥了起來,搖著尾巴向他跑來,跑到跟前就往霍小山懷裡撲。霍小山躲閃著,抱緊了那見到狗嚇得直往他懷裡拱的小豬。
“去,奔兒嘍兒!,今天可沒有給你帶好吃的。”
奔嘍是黑龍江人對狗的一種通稱,意為奔兒頭,也就是書面用語裡所說的額頭,有喜歡之意。
那狗圍著霍小山轉了幾圈,卻見到有一隻豬跑出了豬群,便扭頭攆了過去,未等大黑狗靠近,那豬便用它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四腿跑回豬群裡,顯是被大黑狗咬怕了。
霍小山走到老把頭跟前,放下了懷裡的豬,那豬說來也怪,也不哼哼了,撒開小腿便跑到豬群裡吃草去了。
“來了,小山子”老把頭拿下嘴裡的銅煙鍋和他打招呼。
“嗯哪,老把頭爺爺。”霍小山回答。
“你那泥坯拖得差不多了吧?是不是夠蓋大草房的了,呵呵。”老把頭笑道。霍小山每天練武抱豬拖泥坯,全村人早就知道了,時間長已經見怪不怪了,誰叫他是霍小山呢?
“快了,嘿嘿,”霍小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爹說過幾天就蓋。還說到時候要請村裡人的來幫忙,然後擺幾桌喝酒呢,到時候您也要來呀。”
“肯定回去的,我現在老了幹不動活,但站在旁邊說點子動動嘴還是行的。哈哈。”老把頭說道。
“那我走了,到時你去喝酒。”霍小山向老把頭告別。
“好,好”老把頭連聲答應著,用一種老年人特有的慈愛的目光看著霍小山扭頭向回走。,他打心裡喜歡霍小山。因為按他的話講這孩子學啥都錯不了,有心氣還仁義,他也老大一把年紀了,也算閱人無數,打內心裡相信霍小山長大後會有大出息。
到家時,霍遠正等著他,今天並沒有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