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大哥被人收拾了,慕容沛本以為自己成衣鋪子能消停下來了。
可是沒成想過了幾天,那帶頭大哥不來了,倒是他手下有幾個小弟天天嘻皮笑臉地往這兒跑。
至於原因嘛,倒也簡單,卻是這幾個傢伙相中了慕容沛的幾名女隊員。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世上還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地痞混混不能有愛情。
可這事卻比打架處理起來還麻煩,地痞混混那都是天生厚臉皮的滾刀肉,就是慕容沛敷著那面瓜皮兒用那張黃怏怏病歪歪的臉坐在前堂門面裡守著也擋不住他們的糾纏。
每天把慕容沛搔擾的不勝其煩卻又無可奈何,正當慕容沛想實在不行就得從軍統別的隊調來幾名男隊員看門的時候,這一天下午前堂之中卻來了個金髮碧眼的法國老男人。
那老男人身材高大,穿了身做工考究的西服,腳上蹬著油光鋥亮一看就是頭層好牛皮做的皮鞋,領口打著領結,站到慕容沛身前時慕容沛還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男式香水味。
“請問老先生是要給夫人訂做旗袍還是買旗袍呢?”慕容沛起身很有禮貌地問道,可心裡卻是在揣測這位儀表不凡的法國人的來歷。
既然成衣鋪子是在法租界內,有法國人光顧自不為奇,也會有對東方文化感興趣的法國女人來訂製旗袍的。
那老男人沒吭聲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用他那中國人絕不會有的深邃如蘭的眼睛看向慕容沛,或許他搞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說話如此悅耳動聽的女孩為什麼偏偏有這樣一張黃怏怏的臉。
慕容沛並不避過他的眼神又重複問了一句,這法國老男人的眼神裡有好奇有睿智還有絲倨傲但卻沒有迷惑,顯見對方是懂中國話的。
“你怎麼知道我懂漢語?”法國老男人說話了,果是很流利的漢語。
“老先生眼神裡充滿了智慧。”慕容沛答。
法國老男人詫異地看了慕容沛一眼,這個面色讓自己疑惑的中國女孩談吐不一般哪。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我叫穆蓉,不知老先生貴姓呢?”慕容沛答完反問。
“布魯斯。”法國老男人答。
“布魯斯?好奇怪的名字,藍調布魯斯嗎?”慕容沛笑了。
慕容沛的回答頓時讓這位叫布魯斯的法國老男人又奇怪了下:“你竟然知道藍調布魯斯?”
時下中國羸弱,絕大多數中國人可是不識字的,可在這家做旗袍的小店裡卻有一個知道藍調布魯斯的中國女孩豈不是讓人眼前一亮?
“我也只是在書上看來的,美洲黑人音樂。”慕容沛微笑著回答道。
“你喜歡音樂?”布魯斯覺得自己還從沒碰到過這樣讓他感到奇奇怪怪的中國女孩,儘管那臉黃怏怏的。
“不,我只是對黑人感興趣。”慕容沛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