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從容鎮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霍小山慌亂了起來,他可從來沒見過自家丫丫這樣過。㈧㈠中文網┡.8⒈
他忙往後退了半步以緩衝慕容沛那用力一撲,一隻手又托住了她的屁股怕她掉下來摔倒,而另一隻手扲著的細草繩打的黃紙藥包卻掉到了地上,嘴裡安慰著:“哭啥,哭啥,我這不好好的嘛!”
慕容沛不管,仍是摟著霍小山的脖子,哭個不休,彷彿要把這些天的思念擔憂抑鬱全痛痛快快地洩出來。
霍小山心裡又是感動又覺心疼,就乾脆站在原地雙手托住慕容沛的屁股,任由她和自己臉貼臉哭個痛快。
過了一會,霍小山眼見慕容沛仍哭個不休,眼珠兒一轉便道:“咦?都快入冬了,怎麼又到梅雨了,這陰雨綿綿下起來沒完呢?”
慕容沛不理,摟著脖子接著哭。
霍小山見她沒被逗笑,眨了下眼,又說:“那個老頭在我後面呢,該看到咱倆這樣了。”
慕容沛此時是趴在霍小山肩頭的,雖說淚眼婆娑,卻也能瞄到對面,暗想,要是那房東老頭從樹林後出來,自己和小山子現分開也來得及,故,不理,接著哭。
霍小山感覺著慕容沛的絲蹭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又瞥見那絲上猶自粘著草棍泥土,便知道她這幾天擔心自己也是辛苦,就更捨不得讓她哭,眼睛眨巴了幾下,又道:“還哭啊?大鼻涕都蹭人家臉上了。”
慕容沛抬頭剛要咧嘴笑,卻看霍小山臉上哪有什麼鼻涕?復又摟緊霍小山的脖子,接著哭。
霍小山這回沒轍了,只能說道:“哎喲了喂!小姑奶奶,你還哭啊?好吧,哭吧,哭吧,哭個夠,我就當洗澡了!”
他這麼一說,慕容沛把貼在一起的臉分開才注意到自己摟著的霍小山是光著的,看看上面是光著的,下面腿也是光著的,中間,中間還好,有個褲衩兒,只不過原來是白色的,現在卻也蹭滿了泥巴,原來的白色反倒成了點綴。
慕容沛歪著頭,那樣子似乎在思索一個很嚴肅莊重的命題:自己是否該接著哭?
霍小山卻已經用用手扳過她側著的臉,然後便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慕容沛嗚嗚了兩聲,便沒再掙扎,反而舌尖纏繞,回吻了過去,身子一軟,霍小山原本託她的手又已經離開,慕容沛原來盤在霍小山膝彎的腳也就順勢落到了實地上。
一吻之下,最解相思,直到慕容沛有些透不過氣來,兩人鬆開。
霍小山凝視著慕容沛,但見她微垂著頭,臉上的淚痕還在,就伸手去幫她擦眼淚,剛碰到慕容沛的臉。忽然慕容沛一仰頭看著霍小山笑了,這一笑宛若海棠著露,梨花帶雨,端的是清麗不可方物,霍小山已是看得痴了。
“山子。”慕容沛說
“嗯”霍小山應。
“我好看嗎?”慕容沛問
“好看!”霍小山憨憨點頭。
慕容沛咬著嘴唇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反而又投入到霍小山的懷中,她抱的很緊,感受著那彷彿要把自己融化的踏實寬厚的懷抱。
抱了一會兒,她才趴在霍小山耳邊低聲說道:“那我就做你媳婦兒,以後天天讓你看!”雖說感覺自己臉上燒,但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霍小山一聽此話心中感動,終於感受到了慕容沛今天與往常不大一樣的勇敢與熱情,重重嗯了一聲,便把雙臂攏的更緊。
兩人自從在那北域山林中相識後,便朝夕相處,經歷了很多生生死死,卻也弄不清何時已是情愫日深,以至一個默唸咱家丫丫,一個暗想我家的小山子,今日終挑明心跡,更覺忘情。
尤其霍小山愛人在懷,心頭便多了一分火熱,轉瞬間火熱又變成了躁熱,此心一起,便感覺到自己有個地方起了異樣。
他暗叫糟糕,他可知道自己可只穿著褲衩兒呢,這是要在丫丫面前出個大丑的節奏麼?
好在他已有過類似經驗,忙轉移注意力,正看到了腳前的藥包。
那藥包卻在先前被情動的慕容沛踩了一腳,紙被碾破了,露出了裡面的草根樹皮樣的中藥來,忙說“藥,藥,我忘了那個病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