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隊是以霍小山為的馬連財連的最後殘部了。
他們是擺脫了樹林中日軍那個一個小隊的追擊後才逃出來的,而這次也是追擊他們的日軍離他們最近的一回。
他們在付出了二十來人的陣亡後,才從優勢日軍的追擊中逃出生天。
這多虧了霍小山“交替掩護”四個字,這四個字使得原本極可能可能出現的潰敗變成了一場有序撤退。
他們本就就有兩挺捷克式輕機槍,伏擊日軍又繳獲了四挺歪把子。
交替掩護的時候,總是有兩三挺機槍地封鎖住了那個小山丘,等待日軍驚訝於他們的火力反應過來從山丘側方繞出時,霍小山他們已經逃出了一定距離。
於是戰鬥就又恢復到了原來最早被追擊時的局面:一方玩命地跑,一方拼命地追,雙方都是靠自己隊伍中的神槍手來打擊最前面的追兵或者最後的尾巴。
這次日軍的追剿中隊真的是被打痛了。
一個小隊八十來人所剩無幾,餘部這才如夢方醒,為啥原來整整一箇中隊竟然連這個支那軍的一個連隊都沒有拿下。
於是這次日軍追的分外賣力,霍小山他們也是和鬼子兜了一天的圈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消失在日軍的視野之中。
只是他們已經被日軍追得慌不擇路,為了擺脫日軍那是一頓不分東西南北的跑,等到覺得自己暫時安全了,停下腳步時才現他們就如同一群在森林中迷路的人,竟又撞回到了原本防守的側翼陣地來了,只不過這回是原來陣地的後方。
霍小山看著或坐或倒在地上計程車兵,雖然他比別計程車兵體力要好很多,但也有些累了,但他覺得自己如果也象他們這樣悲悲慼慼的,那麼大家的精神頭可就都沒了。
他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挺起精神走到糞球子伸前,說道:“把老馬葬了吧。”
然後,他手裡拿著一把軍刺,在離眾人稍微遠的地方開始挖起了坑。
死者已逝,生者何歡,而生者卻還是需要為活著的人考慮,儘管不知道明天自己是否還活著。
霍小山不會把這大道理講給這些原本就不識你幾個字計程車兵們聽,但此時,他無疑已經成為了士兵們心中的主心骨。
於是,在霍小山的帶領下,慢慢的,一個,兩個,三個,最後七個士兵都從地上爬了起來,默默地加入了這場葬禮的行列。
在工兵鍬刺刀的捅捅戳戳下,半小時後這裡多了一個土丘,裡面埋著一個打過他們罵過他們也救過他們的老兵。
霍小山在這個新墳前默默站立了一會兒,讓所有士兵原地休息,吃下隨身攜帶的已經所剩不多的乾糧,就一個人往側翼工事所在的崚線上信步走去,他心裡在考慮著如何領著這些弟兄衝破日軍的圍堵重新歸隊。
夜色中崚線上工事殘骸依然還在,看著那些工事的廢墟的黑影,霍小山不禁搖了搖頭,在他看來,如果這些建築在崚線上的工事,當時如果能夠建在土裡半截,變成地堡,那麼他們也就不用那麼太畏懼日軍的狂轟濫炸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工事廢墟後他們挖的那條戰壕邊上,他腳下的這段戰壕還比深,差不多快有一人深了。
就在霍小山跳入戰壕的剎那,腳剛落地,他忽然有了一種不妥的感覺,因為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凌利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