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方軍官一片叫好聲中,日本軍官們卻面面相覷,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更有甚者,也和中**官們一起拍起巴掌來,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㈧ ㈠中 『文Δ網%. 8⒈
畢竟,縱使日軍帶了翻譯,也不可能翻譯得那麼快。
這時,從下面酒桌前走出了一個日本軍官。
就見他雙手平端著一把帶鞘的武士刀,軍裝筆挺,油光鋥亮的軍靴踩得地面咔咔作響,最後腳後跟一碰直挺挺地立在空地中央。
這時所有人才看清他的容貌,瘦削的臉龐,八字眉下兩隻如同鷹隼般犀利的眼睛,顯得陰厲十足。
如果霍小山會現這個人竟然是他在天津打擂時碰到的的那個未分出勝負的日本武士,也就是沈衝的那個名喚佐藤的日本舅舅。
這佐藤召喚一聲,下面跑上來兩個抬著空桌子的日本士兵,把桌放正,卻將一個小瓷碗倒扣到桌上,再將一隻蠟燭點燃,然後倒退兩步,就往那裡一站。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佐藤也不吭聲,左手握鞘右手握柄,只是一拉,但聽鏗的一聲,一把寒光閃閃的東洋刀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勿庸諱言,時下中國的科技是比不上日本的,日本刀的鋼口也要勝過中國,那東洋刀雖細,鋼口卻是極好,加上表面又做了工藝處理,顯得寒光凜凜,森氣迫人。
加滕把左手的刀鞘向地上一擲,然後雙手握住刀柄,就兀自使將起來。
東洋人使刀,慣用雙手,故那刀風更加凌厲,如同秋雨掃窗,給原本火熱一片的宴會上帶來絲絲寒意,而佐滕動作敏捷如梟,閃展騰挪,身手確實非常人所能比擬,看來沒有幾十年浸淫於刀法,斷然不會有此功夫。
堪堪一路日本刀法使完,在日本人的一片喲西聲中,那佐滕已閃至蠟燭的桌前,半馬步站立,雙手握刀,力慣刀尖,向前平斬而去,但聽輕絲一聲,蠟燭被從中間斬斷,就在上半截蠟燭掉落的剎那,又是一刀揮出,那半截蠟燭又分成了兩半,方落到地上,明亮的火苗熄滅了,嫋嫋升起一縷細細的白煙。
那佐滕收刀作勢,並不下場,卻向著霍遠所坐的酒桌走來。
在霍遠冷陌的注視中,佐滕竟操著極為熟練的中國話對霍遠說道:“在下大日本帝國少將佐滕一雄,據傳中國古時有鴻門之宴,上面有兩個好漢名叫項莊樊噲,酒宴上舞劍伴酒,留下千古遺風。
而今中日親善,素聞霍遠霍旅長英雄好武、刀法精熟,今日百聞不如一見,不知霍武術家能否也演練一趟刀法,願以此刀相贈。”說罷,畢恭畢敬地雙手捧刀,行了一個躹躬之禮。
在場的中方將領馬上就對這個佐滕一雄有了另眼相看的感覺,一是驚其刀法精湛,二是竟把中國話說得如此流暢表達如此清晰,顯見是一箇中國通。
他肯定是已經聽出了李文田改京劇的內在用意,才提示他並不怕所謂鴻門宴。
中國將領一時也都在想,如果這時面對佐滕一雄的不是霍遠,而是自己,該如何作答才能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在那加滕用刀劈蠟燭時,霍遠表面略帶微醉,心裡不由得好笑又帶著輕蔑:在我面前耍快刀,簡直是班門弄斧。
別說是自己不懼他這招,就是自己的寶貝兒子霍小山,只怕瞬間能把那蠟燭斬出個十截八截的,肯定能把一個好端端的蠟燭斬成蠟片兒。
眼見得加滕那挑戰的目光,霍遠慢慢站起,彷彿醉意朦朧,卻突然虎目一睜,那冷銳血性的目光不由得讓佐滕毫無無來由地覺得身上一冷。